第三章[第1页/共5页]
呵,死修仪不死嫔妾嘛。
丽妃拢了件羽翎织翠罩衫,掐着云绡披帛,桃花眼中闪过一抹难辨的光,娇媚一笑:“你蠢啊,万一德妃找过来了……”
半夜如此动静,天然瞒不过各宫妃嫔的眼线。
“陛下已请天虚观和抱朴堂的羽士入宫,太后也请了大慈恩寺的和尚,为丽正殿超度一日。”
有侍卫问:“那这个丽正殿服侍着的……”
凉廊上摆了一盘棋,倒是非常罕见的三劫连环,无胜负局。
嗤,连桃木屏风都祭出来了。
却四下不见谢令鸢的身影。
灯火下,花钿熠熠生辉。宫人把何贵妃赠的八宝琉璃镜奉上来,她瞄了一眼,冰肌玉骨若隐若现,聘婷影子也忽明忽昧。
他端倪高雅暖和,嘴角老是微擒,暖如夏季阳光,可虽看似暖和,在他目光下立久了,仍会感觉瑟瑟颤栗。天气拂晓,星斗渐隐,他服饰划一——束白玉发冠,一身月红色直裰,外罩苍青色鹤氅,现在屈膝坐于木质凉廊上,微垂视线沉吟。
七舅老爷的,还会飞……
屋里暗藏着一具金丝楠木棺材板都压不住的尸身,未知的惊骇裹挟在黑暗中,如潮流劈面袭来。众侍卫警戒四顾,火把和灯笼高举。
宫女一听,不得了了,钱昭仪竟然亲身去守库房,这还了得?忙劝道:“娘娘不必亲身劳累,守库房这类事,奴婢多安排些人手,轮番值夜就是了。”
西市的一处药铺里,有人快马加鞭,去了另一处铺面,如此几番过后,信被送到了布政坊的一处院落里。
她疾言厉色,只是话音有轻微的颤抖,灯光上面色也有些惨白。何贵妃一贯将颜面看得大过天,每个宫人初入宫受调-教时,掌仪姑姑都会叮咛她们一个端方,后宫有三样事违逆不得——太后的旨令,天子的表情,贵妃的面子。现在世人唯有跪地称是。
何贵妃倚在榻上,闻言嘲笑:“以是这谢令鸢哪,就是缺德少福的命,追封她个德妃,都不肯安生入葬,非闹这一出,平白更添腻烦,现在连个全尸都留不得,该死!……中宫那边,又是作何反应?”
丽妃浑然不觉,将垂落的长发拢到身后,随便一个行动,倒是倒置众生的宛然媚态。
果不其然,何贵妃计算的还是很准的,中宫公然也派了人安抚其他妃嫔。两边狭路相逢,在宫道上绝尘而去。
星使的神采有点凝重:“当下之计,唯有我来粉饰,请您一会儿万勿出声。”
话未说完,他迎头被泼了杯热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