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马死[第4页/共4页]
悬泉置厩屋顶上没瓦,只架橼木,上面铺一层麋集的芦苇,但是再铺一层泥,几次几次,便足以对付敦煌干旱少雨的气候。
副使、官属皆大笑,徐奉德这时候却道:“傅公如果喜好这小吏,下次再去西域,便带上他好了!”
傅介子抚着短须:“志气倒是不错,但你感觉,我能和博望侯相提并论?”
任弘也冷静地站到徐奉德身边,感受着这似曾了解的场景,暗道:
傅介子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后,仿佛想起甚么,扫视在道旁驱逐的悬泉置诸吏,问道:
“这就是两千年后,我们仍然自称汉人的原因吧……”
言罢,竟独自向前走去。
和去时一样,苏武干枯的手中,仍紧紧握着孝武天子授予的汉节,非论是起卧还是牧羊,哪怕节旄尽落,也未曾有失……
那八尺汉节,三重牦尾,承载了某种能超越朝代的精力正气!
直到轺车在悬泉置正门前停下,任弘这才看清了傅介子的模样。
这一留就是13年,匈奴人予其胡妻,有子,张骞看上去仿佛顺服了,然公开里,他却藏着汉节,未曾有失。
看着那光秃秃的节杖,从大将军霍光到长安浅显里闾百姓,皆为之动容。
“老啬夫谈笑了,傅公奉朝廷钦命出使,每个随员都得上报朝廷,岂能肆意加塞人手?”
“多谢啬夫!”
任弘听关中来客说,当苏武回到长安北阙时,哪怕是再熟谙的故交,也认不出他的样貌:
“汝等也能如任弘这般嘴甜,多夸夸我便好了。”
但驿马光吃草料可不可,不但羸瘦,还轻易抱病。
悬泉置诸吏齐刷刷看向站在徐奉德身边的皂衣小吏,任弘遂出列,朝傅介子拱手:
“能说会道。”
轺车是汉朝官方车驾的标准式样,比战车、方厢车更简便,车舆上方另有一个伞盖。
“悬泉置诸吏卒,见过傅公!”
“是下吏听闻傅公事迹,一时妄言。”任弘重视到,先前奉敦煌中部都尉之命,去驱逐傅介子的苏延年、陈彭祖二人也在傅介子身边,定是他们说到本身了。
“任弘,听苏延年说,你为吏非常精干,我这些部属吏士,你可得好好接待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