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3页/共4页]
莺声鸟语阵阵,远处的树丫上,几只叫不着名字的鸟儿正在放声高歌,涓滴不被这座已经变了天的宅院所影响。
“哎呦!”秦若蕖轻呼出声,待那声久违的‘小芋头’响在耳边时,刹时活力地鼓起了腮帮子。
内心是满满的顾恤与酸涩,他悄悄地抚着她的脸颊,对着那双不解的敞亮眼眸,蓦地轻笑出声,手指一弯,在她额上悄悄一弹。
只是,终究,合也是他,离也是他……
“大哥,秦伯宗心心念念的‘光复秦门昔日光荣’,这秦家人昔日到底有何了不得的光荣?”好不轻易偷了个空,长英拉着兄长低声问。
曾经那般心疼他们兄妹的爹爹,常常被他的奸刁拆台气到七窍生烟却不舍得动他分毫的爹爹……
这些天她一向被兄长勒令留在屋里养伤,秦泽苡更是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搅,故而秦二娘姐妹几个亦被挡在了揽芳院门外。
秦泽苡挑眉,笑容一如当年玩弄她时那般可爱恶棍:“蕖,芋也。若蕖,似芋头也。”
仿佛一夜之间,她的天下轰然倾圮,再没有人能庇护她,再没有人能为她挡去统统伤害,在无穷无尽的惊骇当中,终究有那么一小我突破束缚而来,抹去她的惶恐、痛苦、惊骇,还她纯真、欢愉、无忧……
长义微微点头,如有所思。
长英吃了一惊,却又感觉在料想当中。秦伯宗现在是众叛亲离,便是戴罪建功可免极刑,只是想在宦海上再拼一番前程是不成能了。
这一年,是益安一带宦海震惊的一年,端王陆修琰俄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连夺职了一批官员,有些官员乃至还来不及反应,端王的侍卫已经呈现在面前,乌纱帽便被摘了去。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则奢入俭难,体味过权势带来的豪华繁华,再对比当下的落泊,不免心有不甘,总盼着曾经的繁华能再度返来,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执念,这类执念,一代传一代,根深蒂固。而秦伯宗,便是其最果断的传承者。
他如何就那般笨拙,如何就信赖病一场以后便真的能够完整健忘那些惊骇与痛苦!娘亲惨死在面前,搏命相护的岚姨存亡未卜,最心疼她的爹爹又将迎娶新人,曾经能为她撑起一片天之人,死的死、伤的伤、离的离,让一向在身边人的庇护下无忧无虑长大的她如何接受得住!
“本来如此。”长英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