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成空（下）[第1页/共5页]

她踮起脚，靠近了洛玄耳旁，轻声私语：“把你的心挖出来，让我看看，它是否是红的。把你的血脉割开，让我看看你的血，是否是热的。”

周言完整消逝在了这人间，一丝残魂也无。

她纤细白净的手腕紧紧握住了利刃禁止了匕首的去势，可匕首尖端却已经没入了洛玄的胸膛一寸。

“洛玄！”

十丈以外，天兵天将排兵立了很多，俱都手持□□，三三两两地循规而站，自成了一个小小的天兵阵法。

周言持续低唤，不像是在叫洛玄，倒像是在喃喃自语。她的神采惨白得实在过分，我凝神看了一眼，当即大惊，待要上前时，她却像是心有所感地睁眼看向我，带着浅淡的笑意缓缓摇了点头。

“是。”周言点头。

洛玄先是一怔，而后看到周言落了泪，又有些无措。

杨煜死的那天，也是这么一场大雪，那一场雪和明天一样，雪花纷繁扬扬，漫天飞舞。

我叹了口气，依言没有行动。

“……多谢。”他轻声道了一句谢，不再多做胶葛，在风雪中缓缓走远。

周言便满足地闭目笑了起来。

“对不起……”他的神采是狂喜与惭愧，本来黑沉的眼中垂垂有水汽聚起，光彩流转。

有鲜血顺着匕首流淌，二人的血异化在一起滴落到雪地上，蜿蜒成一条素净的曲线。

我站在原地，凝睇着洛玄的身影越行越远，终究融进了这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当中，顿时心生了一种说不清是甚么的感概。

“龙族公主真是好兴趣。”合法我望着这些雪花入迷的时候，火线传来了一其中气实足却又冷冽的声音。“擅闯三清禁地，私放蚀龙司渊，搅得深渊戾气外泄，尘寰不得安宁，竟然另有兴趣在这看小小的雪花。真是不把这天规放在眼里。”

周言的生命……已经到头了。

我昂首望天，看着点点晶莹的雪花扭转着自天涯飘落，有些入迷。

就算倾洛玄之力，借了转魂灯来，她也再无转生能够。

……或许，三者皆有吧。

“我只喜好你……只爱你……”

这一句话让我闭上了嘴，也让洛玄震惊恍忽地后退了一步。

点点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他的长发上，直到他的肩头积了一层薄薄的冰雪，他才像是如梦初醒普通动体味缆体。

她的声音轻到仿若纷繁扬扬的雪花，跟着山风垂垂漂渺远去。

周言惨白着脸靠在洛玄怀里，看模样刚才的那一番作为已经耗尽了她全数的力量，可她却极力扬起了一个衰弱的笑容。“对不起，洛玄……让你千里迢迢地到这里来找我，还让你受了伤……但是我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三万年前，我跟着你，不远万里地去了深渊，三万年后，你为了我，来到这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