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牵丝（7）[第1页/共4页]

“苏晋在搞甚么，我内心晓得得一清二楚。芷韫，你只要做好我的皇后便能够了。”

“请……三哥三思。”

他双手握住纪芷韫的白净的右手，把它抵在额头上，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瞒你，十年前那老疯子的一番话，我的确没有健忘过。但是我不会单单因为这一番话就心神大乱的，我不是请了好多算命先生吗？就连蔚先生也说过，我平生帝王命格，虽有反局之嫌，然尤喜戌丑之刑，戌得两戊午入墓，制尽月令伤官而得帝位之乙，毕其功于一运。”

“芷韫，你要记着。”半晌以后，杨煜渐渐平复了脸上的煞气，但冷酷之色还是挥之不去。他一字一句地缓缓说道：“我不会把我们的江山拱手让给任何人，绝对不会。”

他俄然蹲下身，行动轻柔地用袍袖轻拭纪芷韫因为严峻和喘气而不竭流出的盗汗，目光幽幽道：“你放心，我会给我们的孩儿一片大好江山……”

“！――陛下！”

“娘娘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凝木悄悄立在金銮殿外，她四周是因为方才杨煜大怒而全数跪倒在地的侍女寺人，现在还是颤颤巍巍地趴伏在地，不敢昂首看一分。

“我晓得你在想甚么，芷韫。”杨煜目光和顺地摇点头，温声道，“芷韫，你是我的好老婆，好皇后，我体味你。你是向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这么心生妒忌的，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你让我下旨赐死凝木，是为了要平复坊间妖孽祸国的传言，稳定民气和朝野。”

纪芷韫目光似水，面上倒是一派不容置疑的果断，她直视着杨煜，涓滴没有因为方才杨煜掐了她脖子而畏缩的意义。

泪珠便这么轻巧地弹到了那一方双蝶戏花的帕子上。

初夏时分，气候还不算太热，宫中尚未启用冰窖，常日从不朝南的占星殿则更是清冷。

“凝木女人无妨猜想一下，我对你下的……是外咒呢，还是内咒？”

杨煜半窝在她怀中，常日那锋利的锋芒被收刀入鞘，再不见半分。

他说这番话时目光沉沉如刀锋钢骨，神采锋利，虽还是低头垂目，却不掩此中厉色。

纪芷韫用另一只手重柔地抚过他发间顶心，神采和顺，倒是目露忧色。

“还是让鄙人来奉告女人吧。在这世上，咒分为两种，一种为外咒，一种为内咒。”他提笔在砚台上悄悄蘸了点水，又扫过一边的朱砂，在竹简上圈了个圈，又写了几行小字。“自古虽有顾名思义一说，对于外咒却不尽然。外咒者，不但下与人体外，体内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