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相依为命[第2页/共3页]

恰是寒冬，飘着大雪，采雪冻得瑟瑟颤栗，端着一盆刚烧好的开水在雪地里边走边哭。

凤雏动了怒，将汤药拂到地上，“你为何要留在这里？快些走！”

凤雏心头一软，采雪当年刚被卖到万花楼，做小丫头服侍女人们，因为年弱力小，在万花楼备受年事大的女人们凌辱，非打即骂，她每天哭得眼睛红肿，几欲跳河。

秋云眼波微转，阳光透过天井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疏离，仿佛不再是人间女子，“说得不错，外伤易治，心伤难平，这句话想必你明白最深。”

她清楚记得那天凌晨，秋云光着脚踏入万花楼，晨光缕缕披在她的衣衫上，好像金纱，脸上神情高深莫测。

她捧着瓷瓶甜甜一笑：“采雪感谢蜜斯赐名。”

春花拿着托人新买的纸笔，想了又想，还是没敢敲秋云的房门。

看到春花手里拿着笔墨，嗤笑一声，“学人写字读书？就算你写得再好，在嬷嬷眼里，你给凤雏提鞋都不配。”

一把桐油纸伞替她挡住了风雪，她见到了凤雏，一袭乌黑裘袍，虽则年事不大她多少，却有着绰约风韵，樱唇飘着如兰雾气。

冬梅踹开门，戴着面纱走了出来，“我毁不毁容，桃花你的职位也不会窜改。你特地来刺探我的病情，莫非在你内心，以为我规复面貌就没有你桃花的位置了？”

桃花凑身畴昔，指着冬梅的房门悄声问道：“内里如何样了？”

春花还未答话，冬梅房门翻开了，金蛋从内里走出来。

金不换推了一把她，“快出来。”又对凤雏道：“你要的就是这个丫头吗？”

桃花见她支支吾吾半天不能成句，不耐烦摆手道，“你不必奉告我了，我才懒得管你学甚么，我只问你一件事，”

桃花叫住了他，“金蛋，金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秋云只淡淡一笑，“多谢你的美意，皮外伤罢了。”

她觉得是仙女来临，呆呆望着她。

“皮外伤如果不尽早医治，也会腐败成为内伤，夺人道命。”夏月倚在二楼朱红雕栏上慢摇美人扇。

秋云扶梯而上，走至夏月面前，“悲伤事大家有，只不过有的人最后悲伤而死，有的人则能够病愈。”

“初二。”她惭愧本身的名字，用极低的声音奉告她。

夏月望着秋云远去的身影，冷声道：“燕雀？鸿鹄？这里是青楼，就算是凤凰，也只要这尺寸六合！”

“你为甚么衣裳尽湿，端着热水在雪里走？”凤雏问道。

她的脚下贱血，却毫不在乎，踏入大堂，每踏一步就留下一道血痕，看得春花心惊肉跳，忍不住取下绢帕要为她包扎，“你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