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杜安献曲[第2页/共3页]

小耗子昨夜累极，趴在桌子上睡得极沉，杜安走出去时，他亦未曾睁眼。

春花将绣墩放好，浅含笑道：“不在这里，又能在那里？”

她谨慎翼翼站在凤雏面前，恨不得能缩小本身的身材。

夏月闻言，眼神如刚燃烧的烛火，喃喃反复她刚说的那句话。

只要春花，诚恳勤奋，虽则不是很会应酬客人，倒也不算吃闲饭。金不换偶然瞧着她肥胖的身材，倒有些怜悯。

起家推开窗户，秦淮河四周的人家正升起炊烟，几个年青女子抱着水盆和捣衣槌去河边浣洗衣物，小贩挑着担子悠悠地喊：“千层油糕、着花馒头——”

春花一到，她当即起家，“春花，你谨慎照顾俞公子，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她瞥了一眼趴在一旁睡着夏月，对春花低声道：“她如果有甚么动静，你就叫我。”

凤雏取了块帕子给她，曼声安抚：“先擦擦汗，一会子你和公子从前面归去，如果碰到人，就说是弄月去了。”春花如蒙大赦，连声伸谢。

她爹结结巴巴申明来意，金不换勾起她的脸细瞧，倒也算端倪清秀，只是过分饥饿，面黄肌瘦，她清楚地听到她肚子饿得干扁叫声，便拿起桌上的馒头递给她。

春花见此，方才放心去睡。

瞥见夏月衣裳薄弱，取床软毯筹办盖她身上，却瞥见夏月展开双眼，泠泠盯着她。

采雪只得恨恨瞪了眼杜安，叫春花出去。

杜安悄悄取下身上的鲤鱼飘带放在古筝下，对凤雏道：“下次再来听蜜斯操琴。”

凤雏笑而不语，只对春花叮嘱道：“慢着些，细心露了马脚。采雪，你去瞧瞧，另有人没？如果没人了，让他们快走。”

金不换瞧不过眼，又让小耗子包了几个白馍给他带走。

她的目光锋利，警悟打量着本身，微张薄口，“金不换派你来看我？”

七色虹光里，她若云端里的仙子。

凤雏拔下发簪，悄悄拨了拨香炉，安静对采雪道：“你喊甚么，怕嬷嬷听不见吗？你去领春花出去，我自有话说。”

春花亦睡得苦涩，昨夜领着杜安偷偷返来，吓出一身盗汗。

杜安恋恋不舍走了两步，忽听身后凤雏道：“杜公子慢走。”

金不换眼底一热，她见过太多卖入娼门的女子，早就心硬如石，现在竟有些泪。

心头一喜，回身回望，只见凤雏立在珍珠帘后，浅浅浅笑。

杜安见她惶恐至此，略觉歉意，对她道：“累女人担惊受怕，是鄙人之过。女人自去歇息吧，我这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