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共4页]

没有正红色的嫁衣，没有敲锣打鼓的喜庆，乃至不必见父母……主母没进门之前不得有子嗣，主母进了门便要每日做小伏低的奉养；将来日子是否过得舒坦，全看主母的意义；如果一个不慎，丢了命也是有的；说是主子又不算主子，前头有脸面的大丫环也比姨娘要强上几分；对着统统人谨慎翼翼、卑躬屈膝，从早到晚看眼色度日；如果爷们儿心疼，能够还会好些，如果不顾恤，那姨娘就是个玩意儿……终而后半生也只得寥寂的死在后院里。

话到了嗓子眼又被咽下，现在说甚么也晚了，总归人碰到分岔口，是没有那么多路可走的。

孙妈妈一惊，没想到她会答复的如此利落，继而念了句佛，较着的放松下来。

恰是因为如此，她不能叫他堕入难堪的地步，不能做了别人丁中的祸水。

念安是个心机细的，她能想到那些苦，她如何不知？不过是想得开，故罢了经不在乎。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别人的路，她再心疼也不能替她走。

他于她有恩，拯救之恩知遇之恩，次次救她于水火，次次救她于险境……而最令她感到受宠若惊的是他喜好她，待她一片至心。

他喜好她，现在还对她有几分兴趣，她也不知这份垂怜会存在多久，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那么她便如了他的愿，陪在他身边，做他但愿她做的事，直至有一天他终究厌倦……

“妈妈如果再哭，那我少不得陪着妈妈一起哭了，本是个欢畅的事儿，让旁人听了，还要当我嫁给甚么凶暴人家呢。”她轻拍孙妈妈的手臂，“您不是一向盼着我出嫁？这一日终究来了，怎的还不肯意了？总归是我本身的挑选，哪有叫旁人替我操心的事理？何况甄少爷您也见过了，那样的性子您还怕我受委曲啊？”

是了，结婚本该是件欢畅的事，但是这结婚与结婚的不同也太大，怎能叫她不悲伤？

就当她是无私吧，即便想到有一天他不爱她了，她也不要在看不见曙光的日子里孤傲终死。

柳觅初微微一笑，脸上却并不见甚么即将嫁与敬爱之人的欢乐与羞怯，只悄悄地看着孙妈妈欣喜，不置一词。

想到之前的那一层，她不免又有些担忧，甄朗云能够来威胁她，如何不能威胁柳觅初呢？怕只怕她不是志愿，内心存了疙瘩，即便嫁畴昔也不会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