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强加之罪（一）[第1页/共3页]

“陛下真是对左昭仪娘娘体贴备至，想必娘娘体味获得陛下情意。”

冯昕皱皱小巧的鼻子，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驱鬼辟邪，这可不就是驱你吗？”

“这可不容你不认，鬼mm。”

“蜜斯出大事了！快醒醒！都城来的王爷把大人抓起来了！”奶娘一脸的惶恐。

冯昕睡眼惺忪，看到是奶娘，还没回过神，迷含混糊地问：“常娘，如何了？我好困，还要睡觉。”

冯昕苦涩地睡去，沉浸梦境中。

“我才不是。”

“娘亲！你看哥哥！”

天子微微点头。

“娘亲娘亲，哥哥又抢走我的却鬼丸香囊。”伴随银铃般的声音，梳着总角的粉嫩嫩的女孩撅着小嘴，跑到冯夫人身边，扯着夫人的袖子撒娇。

“父亲，”冯昕说，“本年元会的屠苏酒，该是弟弟第一个喝吧。”

下人端来喜鹊绕梅的铜制暖炉，熏炭青烟袅袅，氤氲着热气，冯夫人被后代围坐中间，绘声描述传说中却鬼丸的故事。说是有个叫刘次卿的人，通天眼能瞥见众鬼，一日看到一个墨客，众鬼见了他纷繁遁藏，刘次卿问此墨客以何术避鬼，墨客给他一丸药佩带于臂，就能驱鬼辟邪保安然。冯昕听得入迷，便更加盼望元日的到来。

此时的北燕，已然国灭六年，冯朗当年为保北燕子民不受战役之苦，携全族归顺大魏，被天子赐封西郡公，举家迁至长安城。

年幼的冯照眨巴眨巴大眼睛，嘴里还嚼着饭菜，腮帮圆鼓鼓的甚是敬爱，还不晓得蜜斯姐的心机。冯昕忍不住捏捏他的面庞。

冯昕困乏了，眼皮沉重，冯夫人轻拍着哄她入眠，待她睡着后着奶娘把女儿抱回西厢安息。

“好啦好啦，”冯夫人安抚道，“小熙，去书房看看你父亲吧，待会该用晚膳了。”

抬眼悄悄察看着天子神采，中常侍阿谀道：“安王对陛下一贯忠心耿耿，必会经心极力，不负陛下所望。”

冯昕一个激灵，吃惊道：“甚么？甚么王爷？父亲如何了？”

晚膳时分，主位坐着冯朗。冯朗身材高瘦，面庞些许蕉萃，大抵这些年经历人生百态，虽仅是中年，表情已是沧桑，细看两鬓班驳华发。常日甚少言语，和家人在一起才会多展露笑容。冯家妻贤子孝，亲睦和美。饭桌上后代还会辩论撒娇，逗父亲一笑。

肃立于一旁的中常侍俯身施礼细声答道：“回陛下，怕是这会儿，安王已经快到了。”

殿内规复温馨，火炉中燃着西凉进贡的瑞炭，无焰而有光，光影班驳摇摆间，看不清楚天子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