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第2页/共3页]

少林拳法虽素有“拳打卧牛之地”的特性，但辜一酩所画的九宫格，只够二人展开根基的步法，比“卧牛之地”要小上很多。明面上让作为少林弟子的岳沉檀占了先机，但岳沉檀腿脚不便，本就不便发挥步法，再者少林身法讲究展转腾挪，要想在这不敷见方之地攻防脱手不受影响，实在难上加难。

“九宫格。”辜一酩也不废话，脚下一划，一个九宫格就呈现在两人脚下。九宫格三尺见方，两人各踞一角，位于对角之上。

“岳兄，可否借一步说话？”辜一酩走到岳沉檀面前，拱手见礼，翩翩有礼道。

有人惊叫一声，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世人看到了非常奇特的气象。此处东风温暖，不过数丈以外，就是夏雨滂湃，再过一段路途，是秋风萧瑟，通往山洞的最后一段路程，则是白雪皑皑。

贾无欺嘿嘿一笑：“我一届粗人，闲来发酸，做不得数。”

洞外，风雪飘摇。

贾无欺远远看着壁画，自言自语道：“春暖夏热，秋凉冬冷，苦辣酸甜，皆是人间。把人道画在这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贾无欺挠挠头，有些难堪，不知该如何作答。岳沉檀如果冷言冷语，他倒能应对自如，只是现下此人不知为何改了性，一个劲儿的夸他，这可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辜一酩眯了眯眼，收回击，笑得非常泛动。

辜一酩选九宫格作为较量体例，不成谓不刁钻。

岳沉檀见此人不晓得想到了甚么，脸上神采非常出色。他悄悄看着，也不出言提示。人说画人画皮难画骨，实在除了骨相，最难窜改的，另有神情。

芳草碧茵间，王沓的下半身靠在树前，像一个温馨的赏花者，只是缺了半具躯体。

“你们看！”

行正闻言，眉头微蹙，倒是没有再开口。

“兄弟，等我上山为你报了仇，再来看你。”李吞滔在他的墓前插上木碑，咬牙道。说话间，一道炸雷声“轰”地一下，打击着世人的耳膜。

辜一酩率先跳出洞口，站在厚厚的落雪上，回身回望：“早就听闻岳兄大名，现在有幸一见，小可心痒难耐。不知可否有幸请岳兄指教一二？”

古怪的气候，古怪的壁画，古怪的死法，古怪的尸身。

岳沉檀抬眼看他：“伍兄此话很有禅意，不像普通江湖人所言。”

岳沉檀从轮椅上缓缓起家，一步一步，平静而沉默，走入冰天雪地当中。六合苍茫，两人相对而立，眉间发梢，满是落雪。

内里虽大雪纷飞，石窟内却暖和枯燥，非常安闲。与前两个石窟近似，石窟腹部最大洞窟中，画着一副庞大的佛画。画中是一派人间气象，有伉俪举案齐眉，有牛羊纵情驰骋，有文人戴冠着袍，持物而立，也有军人跨马提枪，纵横跅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