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结契[第1页/共4页]
“千真万确。”刘铎上前一步借茶水将手上的丝帕浸湿,将润色眉型的玄色眉笔陈迹擦洁净,指着残破不齐风趣至极的眉毛苦笑道,“当年那小祖宗将我的眉毛剃得干清干净,我一男儿大丈夫,此究竟在难以开口。”言下之意,剃眉一事天知地知他知余笙知,那女人不是余笙还能是谁?
未央宫。
“计”的尾音未落圆,冲云子闷哼一声再无残喘,约莫是遭了闷棍。头疼,实在头疼,颜逊坐立不安,起家绕着木桌转了几圈,向刘铎问道:“那人真是余笙?十年未见,如何笃定?”
碎了就碎了,本来也是假的,再寻一块篆刻几个字补上去不就行了?颜逊就近抄起一个茶盏砸他脚下:“天赐之物天赐之物,你当是路边的褴褛石头唾手可得?”天子三岁小儿邪?如此好骗!颜逊内心腹诽,门下何人保举的冲云子,一道扔出去喂猪猪都嫌蠢不吃!
刘铎手心发凉,情不自禁地双腿夹着马肚后退数步,颤声道:“余……余笙?”这混世魔王几时返来的?怎地长成了这般高雅温婉的模样?出云大长公主莫是也返来了?接二连三的疑问自心底抛出,待刘铎醒过神来,吃了一鼻子飞沙走石,余笙纵马奔驰早走没了人影。刘铎气急,朝本身的副将甩了几鞭子,喝道:“蠢材!为何不拦!”
钟山地处京郊,来回少说需半日,刘铎与冲云子马不断蹄地踏上街衢,为时已晚,宫门落闸。刘铎进不去,彻夜值勤保卫宫城的倒是他的部下,且命他将玉石被余笙打碎的事情急报与天子。随即,二人兜转马头,便往颜府而来。
颜逊的确要被气死,先帝沉迷冲举之术终是魂归西天,是以皇太后临终前多番叮咛天子勿要轻信羽士方士,天子若非病笃,岂会召见冲云子?设坛扶乩,演了数月的戏,天子还是半信半疑,不弄点儿吉祥之兆出来,如何使他坚信不疑?可好,独一可证吉祥失实的玉石碎了,还是被吓碎的,说出来他颜逊的脸面都感觉挂不住。
这神马神展开?世人齐刷刷地将惊诧的目光集合在刘铎身上,冲云子恋慕地看着刘铎,心道“好小子,竟然敢给颜氏女戴绿帽!”妻管严的刘铎的确要给这女人跪了,我熟谙你吗小mm?饭能够乱吃话可不能胡说,你这模样,我归去是要跪钉板的啊!迫于周遭人无形中施加的压力,刘铎挺直腰杆,强撑起严厉:“女人究竟何人?刘某与你素未会面。”
冲云子呆在原地欲哭无泪,刘铎比他稍好些,他曾任职于上直卫,上直卫分三大营――骑虎帐、步虎帐、神机营,神机营装备火铳,刚才那枪声比火铳迅捷清脆些,清楚是薄玉欲保举给天子的火/枪。刘铎当下笃定萧相翅膀暗中拆台,当即命人搜山,将那肇事者缉捕归案。钟山山势并不险要,风景秀美,蓊蓊郁郁,夙来是燕京中人休假日踏青的好去处,兵士熟稔钟山一花一木,不消时便将人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