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往事[第2页/共5页]
太后微顿半晌,再开口时,眼底垂垂漫散出悔恨与遗憾,这般情感外露于她而言实是少有,语气随之降落下来:“自先皇嗣中毒短命,中宫的炊事必经我过目,宫人亦更迭换新,如此风平浪静了些光阴。中宫已如铜墙铁壁,颜逊再想动手便绕不开我,因而……他又来寻我。”
听来仿佛不如前例震惶恐人,但唐潆却知,太后心中定然更难过,更自责。她是信佛之人,佛家因果报应之说,她之前袖手旁观,因而换来爱子短命的恶果,不恰是报应么?非她所杀,又与她所杀何异?
唐潆只恨,本身来得太晚,倘若再早一些——不,再早很多,她会比她年长,她会长到恰可伴随她、庇护她的年事,她定会将她的“软肋”好好藏起来,不示于人,不让旁人有半分伤害她的能够,不让她单独承担这很多艰巨苦痛。
颜逊?唐潆惊诧。
她的情感压抑在心中,面色已非常惨白,抱着本身的手颤抖得短长。太后从她怀里松开,随即坐起家,仿佛晓得唐潆想问甚么,如儿时那般,她伸脱手,抚摩孩子柔嫩光滑的后颈,声音是熟谙的和顺却又清冷:“这很多事,从开初便能制止。只因阿祁离世时,你父皇允她遗言,只要颜逊不祸及本身,决不诛杀颜氏一人,故而他一忍再忍,放纵祸端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
跟着说话的深切,零散的但愿一点点被打得支离破裂,唐潆鼻间酸涩,双目通红,眼泪已在堆积,但她忍着,没有落下。她看向太后,再顾不得其他,紧紧抱住了她,力量大得如同要将相互揉碎,再不分离。
照这般说,太子弘的死却与颜逊无关?唐潆忍不住诘问:“以后呢?”
伤了她的心上人,却毫无痛苦地死了,血债未偿,却一了百了,竟有如此功德么?畴前畴昔的很多年里,因她忽视粗心,究竟错过了多少本相,乃至现在连替阿娘抨击这作歹多端之人都做不到。
唐潆紧紧地抱住了她,没有任何邪念,她只想好好抱她,犹嫌如许的拥抱不敷以表达内心感受。她多想,将她的痛苦,将她的悲伤,将她的难过,都留给本身,缭绕她平生的便唯有欢乐与高兴,再无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