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鱼饵[第3页/共5页]

人间事总难预感。

“没有。”太后淡道，“说了是恶梦，你在梦里何为？”

她畴前确是固执，今后亦不会放弃。当下，她却非常心疼太后为不使她绝望难过，明知药效甚微，仍喝下去，令身材日渐衰弱。

她说话声不小，众宫女都闻声了，皆围过来嘘寒问暖。

实在只斯须罢了，于二人而言，却仿佛冗长如长夜。

唐潆退到一侧，想了想，又觉不好。她谨慎翼翼地凑上前，眼底流转着尚未褪下的欣喜微光，她磕磕巴巴地说：“我……阿娘……我、我在您面前常常压抑不了……”明知太后目不能视，可她只稍抬眸半寸，唐潆便不由得羞怯低头，口中却很诚心，“我知此行动实在放诞无礼，有悖您的教诲，更有违我当初誓词。但大略爱是本性，再如何假装粉饰都难悠长。刚才，您让我过来，我瞥见您向我含笑，便只想同您靠近些，像儿时那般。”

唐潆放下酒杯，又从旁取了手巾细细给她擦拭酒渍，笑得安然：“在外我听你的，在家你听我的，如答应好？”

忍冬尽量抬高着声音，口中却咄咄逼人：“早一年前，便是颜相作古，苏大人拜相的时候，陛下抱病，殿下前去看望，又在宣室殿中秉烛批阅奏折。书案上放着几贴字，殿下累了，便翻出来看，我陪侍在旁，瞧得清清楚楚！”

不管资格位份，世人皆比不过忍冬，她既如此说，遂随她去了。

青黛见状，更加忧心，伸脱手背触了触忍冬的额头，疑道：“是比我的烫些，姐姐是中了暑热吗？”

唐潆不知太后此时心中作何设法，她只知本身当下幸运极了。如饮甘泉，虽浅尝辄止，亦是得偿所愿。伊人雪肌云鬓，香腮檀口，她眼中正映着本身渴求已久的梦，仿佛静看一弯水中月，水无波无澜，月亦洁白清冷。捞，想必是捞不上的，但只看看，便已满足。

既说是恶梦，且答复未曾踌躇，又怎说记不起梦境？唐潆难见她透暴露忧?神采，便想帮她：“阿娘，梦中可曾有人出没？”

青黛见她面色惨白，心中焦急，扳过她的肩劝道：“我的好姐姐，你克日赶上甚烦苦衷了？本是个慎重人，昨日竟摔破好些杯盏。现在我有此位置，是因你汲引指导，我都已将你视作亲姐姐了，你有难事，如果不嫌弃，便与我说来。”

唐潆眼中闪现出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