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袁毕[第3页/共4页]
太后听她细说,才知胭脂是喝了几滴溅在地上的酒。胭脂本出自山林,并不娇弱,明日酒醒便好,无甚担忧。太后先屏退宫人,随即从唐潆手中接过胭脂,让它窝在本身怀中安眠,她抚摩胭脂的脑袋,发觉它柔嫩的耳朵在本身掌间悄悄颤栗,又安闲地嘤咛几声,唇边便蕴起一抹暖和的笑意来
唐潆听了一会儿,她对佛法实在毫无兴趣,只是太后喜好,她便常常试着体味。
太后只觉头疼。猫儿房养猫不假,但并非只养猫,里间四周墙壁上勾画香艳壁画,描画巫山*。向来是皇室子孙初悟房事的处所,唐潆年纪到了,却未出阁,无人领她去,天然不知。
统统,又是个圆。
面前是个精瘦的中年羽士,两道横眉眉头向上眉尾向下,眼睛狭长,唇薄似刀,生得一副世故的边幅。他正打量禅房内的陈列,瓷器坛瓮书法书画,入了眼中的事物,必先看看嗅嗅摸摸,好似这般,便能从中淘出金子来。
太后被她胶葛,实在无法,想了想,竟破天荒地胡说八道起来:“猫耳房。健忘是哪座殿宇的耳室了,那儿的仆人曾养过好几只猫,毛色很纯,又生得敬爱。诞下猫崽子,常有爱猫的人来讨要,一传十十传百,将猫耳房误传作了猫儿房。”
本来这事情,父亲躲避,该是母亲来教,但她……
“……这般么……”如何听,都怪诞得很,不像真事。但太后正襟端坐,神采更是当真,唐潆只好信了,又问道,“现在那儿可另有猫崽子?倘有,我寻一只来,可作胭脂的弟弟mm呢。”
太后心下一叹,容她这般密切了半晌,便使她起来坐好,唤宫人前来。
进过一炷香,又与了缘大师下过一局棋。
池再奉侍她乘车驾回宫,见她支动手肘阖眸养神,虽有倦意,但端倪暖和,明显与袁毕相谈甚欢。但他实在不明白,陛下与一个半吊子羽士,有何好说?还偷偷摸摸,连殿下都未曾晓得。
两人一猫,一凉榻,一席话,清酒一盅对月酌。
胭脂窝在太后怀里,竖着耳朵似同在听,蓦地有个庞大的黑影朝它不偏不倚地压来,它忙往旁跃身,落到凉榻上,探出脑袋瞧清了是甚物事,它只喵呜几声,便安然团成一团,回过甚来盯着地上的酒液目不转睛,不再“插手”二人。
残存的酒意斯须间消逝很多,唐潆目视太后。此处灯火寥寥,月光水光却清澈些,将她的面庞衬得有如江边雾霭,雨中烟柳,氤氲着拂晓晨光,浅浅清冷,淡淡暖意,如何看,如何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