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5页/共5页]
“池教员和王文贵不一样,当时受了蒙蔽,整训会上进步思惟熟谙后,才反戈一击的。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
俞世珍个头不小,身板轻巧,黑黑的脸膛,高高隆起的颧骨,黑眸子和高低眼睑挤在一起,又大又圆的鼻孔中塞满密密麻麻的鼻毛,长长的山羊髯毛才修剪过不久。土改时,他是农夫协会主席,合作化时,他是农业出产合作社社长。废除科学时,他迟迟不肯砸烂泰山庙的神像,才不得不把松柏峪的第一把交椅交给牛国璧。***时,他驻下王队逼粮出了性命,受了处罚,销声匿迹了几年。俞世珍和牛国鼎家平时走动未几,俄然出去,也不显陌生,用手爱抚地摸着岁旺头顶上的长发,“我的牛家孙孙哟,俞家爷给你报喜来了!”他和牛家本来是一个先人,如果牛家不改姓,到牛岁旺这一辈才是第五代,还没出五服呢!
小姚教员一本端庄地读了起来:“巨大魁首教诲我们:‘我们的干部要体贴每一个兵士,统统反动步队的人都要相互体贴,相互珍惜,相互帮忙。’”
看着小姚教员的背影,俞世珍会心肠笑了:给我上板哩,你娃还嫩些!俞世珍暮年在泰山庙院读过几天私塾,因为常吃四老爷的板子,才撤销了靠读书出人头地的动机。他看不上他大羊娃的做法――放租收租,感觉如许来钱太慢!他交友了一些酒肉朋友,酒足饭饱后玩打赌。先是推牛九,后改摇骰子。摇骰子但是把把不登空,大把的铜钱、钞票、袁大头,的确是财路滚滚!钱眼里有火哩,俞世珍越赌胆量越大,赌注下得越高,哪晓得几个小小的欣喜后就开端走下坡路。他又一门心机惟着捞回输掉的财帛,白日赌了早晨赌,没多少光阴,不但把他大羊娃留下的产业输光,还欠下一屁股债。追债的赌徒放出狠话,还不上债就卸下一条腿。赌徒哪个不是活阎王,俞世珍只得东借西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今后得了个“俞没治”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