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罗场、无面人（二）[第1页/共4页]

“我不信……”老太婆俄然暴起，疯普通撕扯沈青山：“你骗我……你骗我……他还活着还活着……”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沈青山顿时泪流满面，哭喊道：“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操！****啊！！！”

此时想来，这条船应当是老菜的全数财产。垂死之际，将财产转交给他。生命最后一刻，老菜许是仁慈的，但愿有朝一日，这个年青人能用上他的船，逃离苦海。

“是船！！！”老太婆哭天抢地。沈青山感喟，将她扶起，点头道：“不是船，灯在陆地上。”

他脱了上衣，上衣是跨栏背心，满满的血迹。沈青山用跨栏背心蒙住脸面，只暴露一双眼睛。

“你要去哪？”

海风阴冷，浪涛拍岸，如银蛇，如碎花，倒卷而去，翻滚而来。

火把如游龙，映着焦黑而嗜血的脸庞。带枪的肥大男人边跑边开枪，打得这废旧船厂四下漏风，跳弹带起火星在屋内哄窜。

儿子眼尖，大略扫过，欣喜道：“爸，有船！”

沈青山寂然，咕咚坐倒。

沈青山满身发麻，一股凉意透体而过，颤抖道：“他……他死啦！！！”

儿子记得那天夜里，他瞥见电光下站着一个浴血的男人。和一个被砍断了脖子，少了一只手的老太婆……

老太婆点头，片语不吐。

吱……轰……

“爸，你干甚么呢？”

船身狠恶震惊，很快又归于安静。沈青山全神灌输，一下接一下，不断转脱手中钥匙。

老太婆脸皮如橘，堆叠褶皱里一双精亮的眸子，问道：“我儿呢？”

老太婆一步走近，神采冰冷，声音冰冷：“你要去哪？”

老太婆缓缓昂首，笑道：“既然你没骗我，我也不骗你，我不晓得。”

沈青山不迭掏兜，浑身乱摸，指尖触感冰冷，有金属。

老太婆俄然凄厉尖叫：“我儿子走不了，你儿子也走不了，一起死吧……一起死吧……对……一起死吧！！！”

一条银亮手铐将儿子和老太婆锁成一体，老太婆被大力带倒，昂首朝他嘲笑：“你要去哪？”

天不断我！

如何启动？沈青山寻摸半天，发明船头有钥匙孔，这破船还用钥匙！！！

“先出来。”

“我不晓得，我不晓得船在哪。私运的人奉告我，四点一刻在西船埠，天然有船来策应，信号为灯光，两长一短，几次三次。”老太婆生无可恋，麻痹不仁的语气：“你瞥见了，那里有船？那里有灯？如果要来五分钟之前，就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