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弹指间[第1页/共3页]

儿子逃也似的跑开，周身酸痛，这帮孩子没轻没重，都尽了尽力。刚喘了口气，被人一脚踹倒，儿子转头笑道：“呀，小川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小川哥二十出头，细腰背窄，塌鼻阔口，长得像个“青蛙王子”。他在一家拳馆里打工，学了几手泰拳招式，全用在了儿子身上。

男人稍显木讷，却不甘逞强：“咋个不好？你的金耳环，金戒指，另有阿谁镯子，不都是我买的？”

“行，走。”小川哥又搂过他脖子，拖着便走。他也缺钱，拳馆打工挂学徒名，薪水极低，但他想这个周末带女朋友去趟卧梵刹。

见过沈驼子的人都晓得，他永久脸挂笑容，似是他爹死了，他也能笑得出来。此时，他的笑容迎上街面。

“这能行？”小川哥咋舌，这是以身试毒啊，搞不好要掉小命的。

“我……我出去一趟。”儿子眸子滴溜，言不由衷。小川哥扬起拳头，吼道：“说实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嗯。”沈青山脸皮下垂，眼角扫过酒瓶，拿过便喝。儿子仓猝抢下，语气责备：“大夫说了，不能喝酒。”

屋外有人叫。

儿子见人便笑，叔叔婶子叫得勤奋，分缘还算不错。但人间事，岂能完竣？几块石头砸中儿子屁股，一群小孩追在他身后轰笑道：“飞机，飞机，快点飞机……”

沈驼子快走两步，来到小货车后，将十几箱饮料和啤酒搬下，整齐摞在门前。跟司机确认票据，具名后递了支烟，笑容相送，直至货车消逝在长街绝顶。

沈青山说：“如果没有酒，活着干吗？”

“当然能行。”儿子扭头，见裤子已拍洁净，笑道：“我去了好几次，一点题目没有。”

“没这事，你当我是要饭的？***”小川哥咳嗽一声，吞吐道：“你上哪呀？”

“吴哥，你放着，我来我来。”

“去给人做尝试。”见小川哥又要打，不迭解释：“药物尝试，新药出厂前都得用人体尝试，看看有没有副感化。”

沈青山尝过鲜血，浑身是胆，硬闯硬拼，在曼谷唐人街闯下这家超市。但俄然有一天，沈青山变得嗜酒如命，岛上日子使他染有肺炎，此时病情急转直下。夜里收摊，咳血昏倒，儿子送他救治。大夫说如再喝酒，便是他杀。

儿子有了人尽皆知的称呼。

沈青山叹道：“不喝酒，我会疯的，那些声音一向在我耳边。他们哭，他们喊，他们要索我的命。”

沈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