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狼王梦(11)[第5页/共7页]

你是无用的草狼，你该死渴死，或者你就咀嚼狼尿的滋味吧。

三

紫岚领着媚媚下到地缝，面劈面趴在石盆边沿，将舌头伸进积水里，好风凉，好舒畅，浑身的燠热蓦地消逝；舌尖悄悄一卷，水便构成球状，顺着舌头滚进喉咙，干躁得要冒烟的嗓子立即变得津润，精力立即抖擞起来。

双毛在地缝上痛苦地闭紧了眼睛。它只能喝肮脏的沐浴水了，它只能喝浑浊的泥浆水了。假定紫岚到此为止，双毛还不至于将压抑在心底的肝火宣泄出来的。它已风俗了忍气吞声。被紫岚和媚媚洗过澡的浑浊的泥浆水固然滋味不佳，但还是能解渴的。但紫岚仿佛感觉如许玩弄它还嫌不敷，等媚媚湿淋淋的身材爬出积水后，两匹母狼竟然站在石盆边沿，跷起左后腿，伸直脖子，平直地抬起疏松的尾巴，那是狼要撒尿的典范行动，尿口对准石盆里的积水。

紫岚惊叫一声，想让开，已经来不及了。它如何说也是一匹母狼，身形娇小，力量有限，动起真格来，那里会是双毛的敌手；双毛到底是身强力壮的公狼啊。紫岚只感觉腹部被两只强有力的狼爪猛地一击，全部身材腾空而起，身不由已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跌落到地缝的另一端。地缝里充满了棱角清楚的岩石，沟坎纵横凸凹不平，紫岚落地时，一只前腿适值被卡在石缝里，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腿骨被折断了，疼得钻心。

紫岚耐烦地等候着。

等紫岚跑出石洞，秃尾巴公狼黄犊已倒在血泊中了。双毛鹄立在黄犊的尸骨跟前，连连嗥叫着，仿佛还难明心头之恨，一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狼王气势。

紫岚的特别练习获得了抱负结果，但它为此支出了惨痛代价，不但一条前腿永久跛了，还因为过分颓废和食品不敷，较着肥胖了，提早朽迈了。媚媚也跟着它享福。但它心甘甘心肠作出这类捐躯，它是一匹胸怀弘愿的母狼。

这是血的浸礼，血的预演。

或许，不等它们回到石洞，回到小溪旁，就会被骄阳晒晕的，紫岚想。

比及暮秋，散居的野狼们又调集成群时，双毛已被培养成一匹体格和胆魄都高度成熟的野心勃勃的至公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