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4页/共6页]

“如果我如此的自轻自贱，”于连冷冷地答道，“那么做为一小我，我还剩下甚么呢？我曾经野心勃勃，但我不肯怒斥我本身，当时我按期间的民风行事，现在我活一天年一天，但是如果我因为怯懦的引诱而让步，我会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幸……”

“让她们坐在同一辆车子里，”他曾对他说道，设法让驿车的马不断地奔驰。她们会相互拥抱，或许会相互表示不共戴天的仇恨。在这两种环境下，这两个不幸的女人都多少会减轻一下她们心中可骇的痛苦。”

玛特儿穿戴长长的丧服，站在他们中间。祷告结束，她叫人向他们抛撒了好几千枚五法郎的硬币。

另一件事，是因为德・瑞纳夫人，这更让于连感到痛苦。这个天真而又如此痴情的人，不知被哪位狡计多端的女友的花言巧语压服了，竟然信赖她的任务是到圣克卢去，跪在查理十世的面前为他讨情。

有两件事搅乱了这安静的糊口。于连的忏悔教士固然是詹森派的，但却没能逃过耶酥会教派的算计，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们的东西。

德・塔莱先生竟然又不识相地加以露骨的嘲笑，克鲁瓦斯努瓦先生怒不成遏，痛不欲生，非要他赔罪报歉，他提的要求过分刻薄，那位百万财主竟肯决斗，最后倒是笨拙获得了胜利，因而巴黎年青人中最会得人倾慕的人之一，还不满二十四岁，便早早地死于非命。

富凯竟然把这件悲惨的买卖做成了。他在他的房间里，立在他朋友的尸体旁，孤傲地等待着长夜。俄然之间，玛特儿走了出去，令他大吃一惊。几个钟头之前，他将她留在距贝藏松三里以外的处所了。她描述大变，脸上带着一种迷乱的神情。

她跪下去。博尼法斯・德・拉木尔和玛格丽特・德・纳瓦尔的回想给了她超人的勇气，她双手颤抖着，翻开那件大衣。富凯把眼睛转向了别处。

凭着款项的力量，以及她的出了名的虔诚而又富有的姑母的影响，德・瑞纳夫能够每天见到他两次。

在她面前，于连没有一点儿自负心，他把他软弱时的景象通盘托出，全都奉告了她。她对他的态度，又是和顺，又是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