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复员(1)[第1页/共6页]

大人们的酒越喝越热烈，舌头也渐渐短了。赵红兵酒量不可，没喝多少就已经醉了，镇静地讲着和越南人兵戈的事儿，边说边伸出双手比划。

“这几年挺辛苦吧。”二狗爸爸说。

二狗在第二天早上就瞥见了赵红兵。一大早，他戴着大棉手套，头上戴着棉军帽在扫雪。都说是各扫门前雪，而赵红兵却一早上就把一排七栋的门前雪全扫完了，就剩自家门口的雪没扫。扫得那叫一个洁净，就连扫出的雪堆都几近是一模一样的，几个雪堆的间隔也几近不异。他瞥见二狗爸爸骑着自行车带二狗出来，愣了一下就扔下大扫把，大喊了一声：“孔哥！”接着冲到二狗爸爸面前就是一个熊抱，把二狗爸爸的自行车差点没撞倒。

门响了，出去一个穿深蓝色毛猜中山装的五十几岁的白叟。这白叟的腰板就像枪杆一样笔挺，长着一张刚毅的脸，脸上没甚么皱纹，两侧的脸颊上却有两道极深的竖纹，目光炯炯，非常精力，眼睛上面是两道又黑又重的豪杰眉。白叟出去后没跟二狗爸爸说话，直奔二狗而去，掐住二狗的腮帮子又吼了一句：“让你哭！哭巴精！”他脸上没一丝笑意，这六个字说得斩钉截铁。二狗顿时被这个严肃的白叟吓得呆住了，再也不敢哭了。

“孔哥，你胖了。”赵红兵说。

“哈哈，好听。”赵红兵说。

李四和赵红兵一样是窥伺兵，费四和小纪都是炮兵，固然这四小我都不在同一个连队，但是都参与了老山的轮战。

从那天起二狗晓得，用饭必须用筷子，千万不能用手，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这也让二狗养成了一个风俗，乃至是恶习，那就是：不管任何东西，都必须用筷子塞到嘴里才敢吃，用手抓的不敢吃。上大学时被同窗嘲笑吃馒头用筷子夹却不消手抓，上班今后被同事嘲笑吃手抓小龙虾的时候非跟办事员要筷子。当年那一筷子的服从长达22年之久，能够赵爷爷也没想到。

“我带二狗去剃个头。快春节了，正月不能剃头，现在早点去，免得列队。我们返来聊。”二狗爸爸说。“好嘞！”赵红兵笑着说。二狗爸爸带着二狗骑车分开了二三十米，赵红兵在前面喊了一句：“孔哥，我爸说你们家春节来我们家过！热烈！”“晓得啦。”二狗爸爸笑着答复说。

“传闻红兵复员返来啦？”二狗爸爸问。

二狗厥后才晓得，这个白叟姓赵，是市里的构造部部长，年底方才调开事情，春节今后去新单位。在这之前他是二狗爸爸单位的局长，而二狗爸爸就是他的秘书。单位里有很多“文革”前的大门生，而赵局长最正视二狗的爸爸，两人既是同事又情同父子。二狗爸爸从毕业到现在，一向追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