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惠莲得宠骨自轻(1)[第1页/共7页]

月娘点头叮咛道：“你去吧。对你姐说，上房拣妆里有六安茶，顿一壶来俺们吃。”

弓足忍不住笑了：“我不好骂出你来的！那贼主子淫妇是养你的娘？你是王祥，寒冬腊月行孝敬，在那石头床上卧冰哩！”

惠莲一听，正说着昨晚夕洞子里的话哩，赶紧向前双膝跪下，说道：“娘是小的一个主儿，娘不高抬贵手，小的一时儿也立脚不住。当初不是娘宽恩，小的也不肯依随爹。就是后边大娘，不过只是个纲领儿。小的还是娘汲引多，莫不敢在娘面前欺心？随娘查访，小的但有一字欺心，到明日不逢好死，一个毛孔里生一个疔疮。”

弓足说道：“你只别要管他，丢着罢，一发等她们来清算，歪蹄泼脚的，没得沾污了嫂子的手。你去奉侍你爹，爹也得你这么小我儿奉侍他，才可他的心。俺们都是露水伉俪，再醮货儿，只嫂子是正名正项肩舆娶将来的，是他的正头老婆秋胡戏。”

正吃着，惠莲笑嘻嘻地走出去，说道：“娘们尝尝这猪头，本日烧得好不好？”

这时，月娘教小玉来催茶，惠莲提着茶来到前边。

二人说定，惠莲从西门庆身高低来，翻开帘子，见四近无人，从速今后边看茶去。正巧孙雪娥从后边过来，先是闻声房里有笑声，一会儿，又见惠莲神采非常地出来，心中明白了。

“金华酒。”

转眼过了元宵。正月十六日这天，百口欢乐喝酒。西门庆与吴月娘居上坐，李娇儿、孟玉楼、潘弓足、李瓶儿、孙雪娥、西门大姐都在两边列坐，都穿戴斑斓衣裳，白绫袄儿，蓝裙子。只要月娘穿戴大红各处通袖袍儿，貂鼠皮袄，下着百花裙，头上珠翠堆盈，凤钗半卸。春梅、玉箫、迎春、兰香四个家乐，筝歌板，弹唱灯词。独于东首设一席，给半子陈经济坐。小玉、绣春三四个丫环在上面斟酒。宋惠莲不得上席，坐在穿廊下一张椅儿上，口里嗑瓜子儿，传唤小厮们热酒上菜，一肚子不乐意。

惠莲不肯：“不好，只怕人来瞥见。”

“哼，一遭二遭，我不信。”弓足气呼呼地，还想说甚么。西门庆已是笑着出去了。

惠莲正在后边和玉箫在石台基上坐着嗑瓜子儿。来兴把买来的酒和猪头送到厨下，便来叫惠莲，把弓足和玉楼的话说了。

西门庆正在欢畅上，说道：“我茄袋内另有一二两，你拿去。”说着脱手解她的裤子。

“大姐姐又不在家，却怎办是好？”玉楼问道，“吃东西不成丢下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