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杯酒引来是非事(2)[第2页/共7页]
“哪要这很多?”王婆接过银子,忙放进兜里,“敢是大官人想尝个鲜?”
“无妨,请大官人常来。”王婆把西门庆送出门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婆翻开铺门,驱逐的第一名客人就是西门庆。
“大官人想喝梅汤不?”王婆把阿谁“梅”字说得特别重。
“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她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问她干啥?”
和合汤送了上来,西门庆吃了。站起家说道:“乳母记帐,一总还钱。”
“茶就好了。”王婆说道。
“乳母,我但是说端庄话,您老别讽刺。”
西门庆不言语,一向走到里间。
武大接过酒:“我兄弟说的是,哥都依你。”吃过一杯。
“瞧你苦的模样。”王婆笑了起来,“自古骏马驼痴汉,美妻常伴拙夫眠。”
“嘻嘻。”王婆笑眯了眼,“老身自三十六岁死了老公,带着个儿子,难过日子,店主说说媒,西家买卖衣,为人家抱腰收小,针炙看病,闲时也学学做牵头,做马伯六。”
“哟,这是谁家的大官人,对着人家妇女作揖打躬哩?”这一声喊,如同破锣惊散鸦鹊。弓足转过身去,西门庆只得回过甚来。这是卖茶的王婆在喊。
“武大?”西门庆先是一惊,“就是阿谁三寸丁、谷树皮?”
王婆哈哈大笑道:“大官人却又慌了。老身这条计,固然入不得武成王庙,端的强似孙武子教女兵,十捉八九着,大官人占用!本日实对你说了罢,这个雌儿来源,固然微末出身,却倒百伶百俐,会一手好弹唱。针指女工,百家词曲,双陆象棋,无般不知。奶名叫做弓足,娘家姓潘。原是南关外潘裁缝的女儿,卖在张大户家学弹唱。后因大户大哥,打收回来,不要武大一文钱,白白与了他为妻。这几年,武大为人软弱,每日早出晚归,只做买卖。这雌儿等闲不出来。老身无事,常畴昔与她闲坐,她有事也来请我理睬。她也叫我做乳母。武大这两日出门早。大官人如干此事,便买一匹蓝,一匹白、一匹白绢,再用十两好绵,都把来与老身。老身却走畴昔,问她借历日—央及人拣个好日期,叫个裁缝来做送终衣服。她若见我这般来讲,拣了日期不肯与我来做时,此事便休了;她若欢天喜地,说‘我替你做’,不要我叫裁缝,这光便有一分了。我便请得她来做,就替我裁,这便二分了。她若来做时,午间我却安排些酒食点心,请她吃。她若说不便当,定要将去家中做,此事便休了;她不言语吃了时,这光便有三分了。这一日你也莫来。直到第三日晌午前后,你整整齐齐打扮了来,以咳嗽为号。你在门前叫道:‘怎的连日不见王乳母?我来买盏茶吃。’我便出来请你入房里坐,吃茶。她若见你,便起家来走了归去,—莫非我还扯她不成?此事便休了;她若见你来,不解缆时,这光便有四分了。坐下时,我便对雌儿说道:‘这个便是与我衣料施主的官人,亏杀他!’我便夸大官人很多好处,你便矫饰他针指,如果她不来兜揽承诺时,此事便休了;她若口里承诺,与你说话时,这光便有五分了。我却说道:‘难为这位娘子,与我作成脱手做。亏杀你两施主,一个出钱,一个着力。不是老身路歧相央,可贵这位娘子在这里,官人做个仆人,替娘子浇浇手。’你便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