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杯酒引来是非事(2)[第4页/共7页]
“乳母,我但是说端庄话,您老别讽刺。”
“大官人想喝梅汤不?”王婆把阿谁“梅”字说得特别重。
西门庆苦衷还在弓足身上,那里重视到王婆的意义:“今儿不啦,他日吧。”
西门庆道:“乳母若完成得这件事,如何敢失期?”因而道别了王婆,离了茶肆,就去街上买了绢三匹,并十两净水好绵。家里叫了个贴身承诺的小厮,名唤玳安,用承担包了,一向送入王婆家来。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寒冬一去,春光灿灿。已到了三月阳春明丽时分。弓足克日总感觉满身不安闲,总感到家中阴气森森,酷寒未退,总想到内里去晒晒太阳,沾点春意。无法武大却不睬会这些,一年四时,纯真如一。弓足只得每日等武大出门,本身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帘下门前,望望贩子,寻一点热烈。估计武大快返来了,又放下帘子回到房里去坐。早晨,武大喝了酒,进了被窝就有鼾声,短矮身子只需半截床,弓足是脚也凉,心也凉,连吵嘴也没个敌手,只能背过身去暗自感喟堕泪。
“说出来吓破你的胆。她是阎罗大王的妹子,五道将军的女儿。问她干啥?”
“无妨,请大官人常来。”王婆把西门庆送出门去。
西门庆也笑了。他从身边摸出一块银子,约有一两,递与王婆:“乳母,临时收了,做茶钱。”
西门庆道:“不拣怎的,我都依你。端的有甚奇策?”
美人潘弓足此时背对武大,面向床里,总在几次地回味下午的事。“不知是哪家的官人?姓甚名谁,那边居住?他必然成心于我。如果对我无情义,叉竿打头怎不骂人,反而那样多礼?临去不是转头看我七八遍?得此知情晓意郎君,死也满足。唉!”弓足想着,叹着,泪珠滚落在枕上。耳旁不时传来武大雷鸣般的鼾声。弓足能睡着?
西门庆不言语,一向走到里间。
这一声报歉,如莺啼燕歌。西门庆一面把手整整头巾,一面把腰深深地曲折下去行礼道:“无妨事,无妨事,娘子请便利!”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去瞟弓足。那弓足也在瞅他。四目相对,已是情义绵绵了。
“哪五件事?”西门庆问道。
弓足听到这,早已是一脸通红。指着武痛骂道:“你这个浑沌东西,又跟别人说了些甚么,欺负老娘!我但是个不戴头巾的男人汉,叮叮铛铛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得马,人面上行得人;不是那腲脓血搠不出来的鳖老婆!自从嫁了你武大,端的蝼蚁不敢入屋里来,有甚么篱笆不牢犬儿钻得入来?你休胡言乱语,一句句都要下落!丢下块砖儿,一个个也要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