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官哥命夭痛娘亲(1)[第2页/共7页]
瓶儿瞟了他一眼,笑了笑:“谁信你那虚嘴掠舌的。我到明日死了,你也舍不得我?”又说道:“一发等我好了,你再出去和我睡,也是不迟。”
吴银儿一面拉着她的手,一面劝道:“娘,少哭了。哥哥已是抛闪了你去了,那里再哭得活?你须自解自叹,休要只顾烦恼。”
次日,衙门同僚、亲朋老友,都来吊问,致赙慰怀。薛姑半夜间替官哥儿念了《楞严经》和《解冤咒》,劝着瓶儿。瓶儿一是哭累了,二是听了世人劝,不再大哭,泪涕却不止。
西门庆走来,见她把脸也抓破了,滚得宝髻疏松,乌云狼藉,便说道:“休要哭了!他既然不是你我的后代,干赡养他一场。他短折死了,哭两声,丢开罢了。如何只顾哭了去,又哭不活他。你身子也要紧。现在抬出去,好叫小厮请阴阳来看。”又问月娘世人:“那是甚么时候?”
弓足亲眼看着官哥的棺柩入土,心中自是轻巧,此时,固然晓得西门庆陪瓶儿睡,却不似先前那样难受。今后,精力抖擞,老是指着丫头骂:“贼淫妇!我只说你日头常晌午,却怎的本日也有错了的时节?你斑鸠跌了弹也,嘴答谷了!春凳折了靠背儿,没了倚!王婆子卖了磨,推不得了!老鸨子死了粉头,没希冀了!却怎的也和我普通?”
重阳节一早,西门庆对月娘说了请申二姐来家弹唱为瓶儿解闷,因而叮咛厨下清算酒果肴馔,在花圃大卷棚聚影堂内,安设大八仙桌席,放下帘来,百口宅眷庆赏重阳佳节。
西门庆推开弓足房门,说道:“我儿又早睡了。”
西门庆说道:“我的心肝,我内心舍不得你,只要和你睡,如之何如?”
西门庆说道:“你如许说,我又不去了。”
瓶儿说道:“你不看看孩儿病得这么重,孝敬是医家,她也巴不得孩儿好哩。”
瓶儿说道:“我下边不住地长流,丫头火上还替我煎着药哩,你往别人屋里睡去吧。你看我都成甚么模样了,只要一口游气儿在这里,还来缠我。”
“韩伴计打南边来,见我没了孩子,一者为我解闷,二者谢我照顾他在外边走了这遭备了一席,请我坐坐。”西门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