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宠虢公周郑交质助卫逆鲁宋兴兵[第1页/共7页]

祭足巡到温洛界首，说：“本国岁凶乏食，向温大夫求粟千钟。”温大夫以未奉王命，不准。祭足曰：“方今二麦正熟，尽可资食。我自能取，何必求之！”遂遣士卒各备镰刀，分头将田中之麦，尽行割取，满载而回。祭足自领精兵，来往策应。温大夫知郑兵强大，不敢相争。祭足于界上休兵三月不足，再巡至成周处所。时秋七月中旬，见田中早稻已熟，叮咛军士假扮作贩子模样，将车埋伏各村里，半夜时分，一齐用力将禾头割下，五鼓取齐。成周郊野，稻禾一空。比及守将知觉，点兵出城，郑兵已去之远矣。两处俱有文书到于洛京，奏闻桓王，说郑兵盗割麦禾之事。桓王大怒，便欲发兵问罪。周公黑肩奏曰：“郑祭足固然盗取禾麦，乃边庭小事，郑伯一定得知。以小忿而弃懿亲，甚不成也。若郑伯心中不安，必订婚来赔罪修好。”桓王准奏，但命沿边地点，加意防备，勿容客兵出境。其芟麦刈禾一事，并不计算。

完再拜上，王卿士郑贤侯殿下：寡人误听公孙滑之言，谓上国杀弟囚母，使孙侄无窜身之地，是以发兵。今读来书，备知都城太叔之逆，悔不成言。本日收回廪延之兵，倘蒙鉴察，当缚滑以献，复修旧好。惟贤侯图之！

却说国母姜氏，闻庄公发兵伐卫，恐公孙滑被杀，绝了太叔以后，遂向庄公要求：“乞念先君武公尸体，存其一命！”庄公既碍姜氏之面，又度公孙滑伶仃无援，不能有为，乃回书卫侯，书中但言：“奉教撤兵，言归于好。滑虽有罪，但逆弟止此一子，乞留上国，以延段祀。”一面取回高渠弥之兵。公孙滑老死于卫。此是后话。

郑庄公问计于群臣，言战言和，纷繁不一。庄公笑曰：“诸君皆非良策也。州吁新行篡逆，未得民气，故饰辞旧怨，借兵四国，欲立威以压众耳。鲁公子翚贪卫之赂，事不由君，陈蔡与郑无仇，皆无必战之意。只要宋国忌公子冯在郑，实心帮手。吾将公子冯出居长葛，宋兵必移。再令子封引徒兵五百，出东门单搦卫战，诈败而走。州吁有克服之名，其志已得，国事不决，岂能久留军中，其归必速。吾闻卫大夫石碏，大有忠心，不久卫将有内变。州吁自顾不暇，安能害我乎？”乃使大夫瑕叔盈引兵一枝，护送公子冯往长葛去讫。庄公令人于宋曰：“公子冯逃死敝邑，敝邑不忍加诛。今令伏罪于长葛，惟君自图之。”宋殇公公然移兵去围长葛。蔡、陈、鲁三国之兵，见宋兵挪动，俱有返旆之意。忽报公子吕出东门单搦卫战，三国登壁垒上袖手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