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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笔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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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共5页]

庆历中,有一方士,姓李,多巧思。尝木刻一“舞钟馗”,高二三尺,右手持铁简,以香饵置钟馗左手中,鼠缘手取食,则左手扼鼠,右手运简毙之。以献荆王,王馆于门下。会太史言月当蚀于昏时,李自云,“有术可禳。”荆王试使为之,是夜月果不蚀,王大神之,本日表闻,诏付内侍省问状。李云:“本善历术,知《崇天历》蚀限太弱,此月所蚀,当在浊中。以寒微不能自通,始以机巧干荆邸,今又假禳襘以动朝廷耳。”诏送司天监磨练。李与判监楚衍推步日月蚀,遂加蚀限二刻;李补司天门生。至熙宁元年七月,日辰蚀东方,不效。倒是蚀限太强,历官皆坐谪。令监官周琮重修,复减去庆历所加二刻。苟欲求熙宁日蚀,而庆历之蚀复失之,议久纷繁,卒无巧算,遂废《明天》,复行《崇天》。至熙宁五年,卫朴造《奉元历》,始知旧蚀法止用日平度,故在疾者过之,在迟者不及。《崇》、《明》二历加减,皆未曾求其所因,至是方究其失。

医家有五运六气之术,大则候六合之变,寒暑风雨、水旱螟蝗,率皆有法;小则人之众疾,亦随气运盛衰。古人不知所用,而胶于定法,故其术皆不验。假令厥阴用事,其气多风,民病湿泄,岂薄田之下皆多风,溥天之民皆病湿泄邪?至于一邑之间,而昫雨有分歧者,此气运安在?欲无不谬,不成得也。大凡物理有常、有变。运气所主者,常也;异夫所主者,皆变也。常则如本气,变则无所不至,而各有所占,故其候有从、逆、淫、郁、胜、复、过分、不敷之变,其发皆分歧。若厥阴用事,多风,而草木荣茂,是之谓从;气候明洁,燥而无风,此之谓逆;太虚埃昏,流水不冰,此谓之淫;大风折木,云物浊扰,此之谓郁;山泽焦枯,草木干枯,此之谓胜;大暑燔燎,螟蝗为灾,此之谓复;山崩地动,埃昏时作,此谓之过分;阴沉无时,重云昼昏,此之谓不敷。随其所变,疾厉应之,皆视当时当处之候。虽数里之间,但气候分歧,而所应全异。岂可胶于必然?熙宁中,京师久旱,祷告备至,连日重阴,人谓必雨一日骤晴,炎日鲜明,予时因事入对,上问雨期,予对曰:“雨候已见,期在明日。”众以谓频日晦溽,尚且不雨,如此昫燥,岂复有望?次日,果大雨。是时湿土用事,连日阴者,从气已效,但为厥阴所胜,未能成雨;后日骤晴者,燥金入候,厥阴当折,则太阴得伸,明日运气皆顺,以是知其必雨。此亦本处所占也。若他处候别,所占亦异。其造微之妙,间不容发。推此而求,自臻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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