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敌众我寡[第2页/共3页]

这还是明面上他能看到的，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只多很多。

商清晏看了竹影一眼，竹影便上前把棋盘摆好。

商清晏一双琉璃目染上寒霜，却还安抚着竹影：“好了，我晓得你恨，我只会比你更恨，只是你放心，我总会走到他前面。”

商清晏又笑了：“只是内里的京都使者都是人精，说是接虞公子回京，更是为了监督我，我若不真受伤，骗不过他们。”

还是竹影突破了二人的相互打量，主动接过虞安歌手中的药碗。

余光扫到一旁摆放着的棋盘，虞安歌道：“畴前传闻过王爷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人间可贵的雅士，不知我可否有机遇，向王爷请教一下棋艺。”

饮尽以后，浓烈的苦味充满在口腔，虞安歌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虞安歌看他的同时，商清晏也在看虞安歌。

未免惹人思疑，此番除了雁帛和鱼书外，她只带了七名妙手，可按照鱼书查到的，寺中起码藏匿了三十多个刺客。

寺中埋没刺客，虞安歌却找这么一个糟糕的来由强行留下，是窥破玄机？还是另有图谋？

她是家中最怕苦的，可现下得向商清晏证明此药无毒，便顾不得苦涩了。

蜡烛俄然炸开灯花，商清晏落下最后一枚白子，将虞安歌的黑子层层困杀。

远方忽而传来一阵钟鸣，荡在山野雨雾之间，像是某种信号，无端让民气惊。

竹影把药碗从食盒中端了出来，商清晏打眼一扫，竟是用了一个海碗装。

商清晏见此景象笑了笑，也干脆利落地将茶盏中的药一饮而尽。

他将佛经合上，手指轻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伤害无动于衷：“总算来了。”

商清晏倒是耳朵一动，将食指竖在嘴边：“嘘——”

虞安歌从雨雾中走来，身上不免带着点儿潮湿，但是她手中的食盒却被护得很好。

他从一开端的漫不经心，到前面不得不谨慎应对，二人各怀心机，一向杀到深夜。

商清晏也坐起家来，指着案几劈面的蒲团道：“虞公子请坐。”

竹影顿了一下，谁家喝药用海碗？还不苦死？

竹影缩了缩脑袋。好吧，是他小人之心了。

商清晏此时也已梳洗结束，披发斜倚在榻上，慢条斯理翻看着一本佛经。

旁人这幅姿势，只怕要让人感觉无礼涣散，放在商清晏身上，却带着一股慵懒文雅。

虞安歌对商清晏行了礼，撩起下摆便坐了下去，又是一番请罪：“本日是我莽撞，还望王爷包涵，不知王爷的身子可还好？”

或许是时至傍晚，又尚未点灯的原因，商清晏悄悄倚在那边，一袭白衣疏松，纤尘不染，衣衿微敞，绸缎一样的乌发垂肩，更衬得他肤色如玉，莹莹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