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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件插了三根尾羽,是加急的信报,但瞧着款式并非军中手札。宁杏颜迷惑扫眼间只瞧见一个“穆”字,考虑长安穆姓族支,宁杏颜沉思才晃过心头,入眼便是容洛蹙起的眉心。
“殿下若非皇长女……”话到唇边,宁顾旸微微一顿,“约莫现在还与杏颜在京中打马试衣襦罢。”
礼用的是男儿的礼,言辞则是最划一的语句,一分傲气都未曾异化。宁顾旸瞧了她半晌,提步到了她身前,倒是半句话都未曾出口,而是抢先伸手在她发上悄悄地拍了两下。
奇特地望了宁杏颜一眼,容洛看向拐角处一样被轰动的重澈与白鹿二人,视野划太重澈手中的函件,凝眉问道:“但是长安出了甚么事?”
倚在案边,宁杏颜低眼瞧着袖炉,气味迟缓又忧心忡忡:“崔氏本就是不是甚么良善,所出无一不是心机奸猾之人。他们与陛下联手,连带着太子也做出这类浑事,你此时回了长安……恐怕局势甚危。”
指尖摩挲过赭黄的信封,容洛双目扬起复又沉下。将信纸抽出,容洛扫过其上工致的字句,言语中已有狐疑:“为何不入殿内坐着?现在虽已回春,也还冷得紧,你身上蛊虫还未拔,这般听任,是要我日日盯着才罢休么。”
此言极其大不敬,若被旁人听去上报了陛下,容洛等人包含谢家被定个谋反之罪都毫无回嘴的能够。然宁顾旸也当真是对天子心寒非常,也更希冀着天下有一名昭明的君王将这浑沌的天下剖分洁净。
宁顾旸很有孤注一掷的判定与疑问教容洛沉默好久。正如宁顾旸所言,她手中握有很多文臣,背靠显赫的谢家,缺的唯有兵权。无兵权,她争夺皇位的胜率在其他皇子亲王之下;可如有了兵权……她与其他皇子便是站在了同一个起点上。
此时包含搀扶意味的话语突然自宁顾旸口中脱出,容洛是不由怔忪在原地,面庞纵使安静,内心却骇异满溢。很久平复思路,容洛望着面前一身银甲的宁顾旸,言语猜疑:“将军是何意?”
宁家夙来不在朝中站队,便是上一世来到容洛身边,搀扶容洛揽权,也不过是因为宁杏颜对容洛的一腔交谊。然即便是如此,身为家主的宁顾旸在那般的情势下也从未对容洛有过帮手的动机,仅仅是放纵本身的幼妹对容洛施以帮忙尔尔。
无背景的太子,能在风雨飘摇的深宫与长安谋得一席之地,不过是凭着才识和助力。他能安坐太子之位,到底是因谢家搀扶,无谢家,他也不过是一名平常皇子——他与谢家结合,毕竟是因为她的存在。她同他胞亲一场,他不说全然体味她的脾气,也该清楚她不喜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