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共4页]
重澈一身玄青色绣翠竹的圆领长袍,高束的长发沾了水,有几缕胶葛在他肩头。他就站在她身后,飞鸿普通的眉宇里平平如初,凤眸谛视着她,内里掩着几分暗淡,见她停下来,瞳珠里又多了些奇特,绯色的唇微微抿着。
何姑姑点头退下去。过半会儿,她叮咛好下仆诸事,打着伞从阶下上来,撑举在容洛头上,服侍容洛回宫。
下酒菜只要傀儡的身份……那一杯毒酒可真是多难入喉啊。
他最清楚本身的痛苦,也与她约好会成为她的助力……为何,最后却丢弃了她?
沉了声,重澈有如发誓:“会。”
重澈的右手在身侧扬起,又不动声色的垂下。
重澈低眼,与她相视。好久后悄悄勾唇:“确切,要与太子相较,怕是只要殿下能担此重担。”
“若真的如何……你会站在我这一方么?”几要泣血的话在喉头咽下,容洛谛视着他,脸上仿佛在笑,腔调里却非常悲惨。
“夷三族的事已经定下,你比我清楚。”重澈走到她身边,“你并不悔怨,又何必听谢贵妃所言。”
隔着雨帘和伞下影幕,她看不清重澈的面庞。很久相对,她侧过身,往明德宫里走去。
停在明德宫的宫门前,重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药已让白鹿送去。”见她这模样,重澈倒是不甚介怀地倾唇:“客岁田猎后,臣就去了金陵,与殿下算起来也有好半年没见。金陵风景多,淩月几人不肯听臣说也罢了,殿下也不肯听臣啰嗦?”
“连隐南视你如己出,哺育上学都是亲身去做。谢家和她各为你身后一盾,”重澈垂眼看着她,半敛的眸子里仿佛藏了最要命的蛊术,“我既将这话出口,自会做你身后一盾。再需求,作为你手中利器抑或不成。”
她始终不知,他明显清楚九皇子即位于本身来讲是一件多么首要的事,却为何还要与北珩王联手篡/位。清楚只要九皇子即位,她便可离开苦海,摆脱那被血染透的“公主”二字,再也不消再成为帝皇的傀儡。
宿世她不管如何都不信他叛变了她。直到飞鸽落动手中,看到那一绢红色锦帛上“重澈反,北珩王”的六个血字,她才终究信了,她的挚爱,她的最后依托,将她抛弃在了这深宫血路上!
“在这皇宫中,只要你能与太子相较。”
直呼皇太后连隐南的大名,宫里宫外,也就只要他这一个臣子不怕。
听他提及本身远在南疆的幼弟,安静的颜容上蓦地闪过一刹时的惊怒。若非对她重视细心,是如何看都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