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3页/共8页]
凤九天然晓得,灵梳台上阿兰若对沉晔的搏命相救,绝非只是为了惹怒她的父亲。
再则,除了给息泽的这封手札,还要给沉晔写信。
月黑风高夜,阿兰若拎着白瓷壶一起漫步到孟春院外,纵身一跃,登上了院外头一棵老樟木。
不过,她豁出去勇斗猛虎智取上君,虽则徒手握上刀锋时,额头盗汗如潇潇雨下,但好歹没有半途掉链子,风风景光地救下了台上一对小鸳鸯,也算出了风头。
据陌少所言,阿兰若性子多变,沉寂无声有之,浓烈飞扬有之,吊儿郎当亦有之,但往她心中探一探,实在是个爱憎非常清楚之人。比方上君君后自幼不喜她,她便也不喜他们。陌少自幼对她好,她便服膺取这类恩典。但为何沉晔夙来不喜她,她却在灵梳台上对他种下情根,这委实难明。或者说天底下各种情皆有迹可循,倒是这类风花雪月之情生起来毫无事理,发作起来要人道命。
留名时,她书了文恬两个字。
阿兰若上午习字下午听曲,入夜同陌少辩了几句禅机,未去瞧他。次日袖了几卷书,在水阁旁闲闲消磨了一日,又未去瞧他。再日天阴有雨,水阁不是个好去处,便在花厅中摆结局棋安闲考虑,亦未去瞧他。
她在信里头假装是个曾在公主府客居过的女先生,客岁出府进了王族的宗学,闲时爱侍个茶弄个酒,暂居在孟春院时,埋了很多好酒在院中,尤以波心亭下一坛梅子酒为甚。她已出府无福享用,便将这坛酒聊赠送他,念及客居老是令人伤情,愿他能以此酒慰怀清心。
她在信里头假装是个曾在公主府客居过的女先生,客岁出府进了王族的宗学,闲时爱侍个茶弄个酒,暂居在孟春院时,埋了很多好酒在院中,尤以波心亭下一坛梅子酒为甚。她已出府无福享用,便将这坛酒聊赠送他,念及客居老是令人伤情,愿他能以此酒慰怀清心。
此木正对沉晔的配房,屋中有未熄的薄灯一盏,恰在窗上描出他一个侧影。阿兰若于枝杈间寻个安稳处一躺,弹开酒壶盖,边饮边瞧着那扇紧闭的小窗。
畴前,灵梳台橘诺受刑后,后事究竟如何?
入夜老管事呈报,说他头一日便照着公主的话转告过神官大人,他此来府中乃是高朋,如果那一进偏院分歧他意,府中另有些旁的院落可腾出来,府中各处除了公主内室,他闲时都可随便逛逛,寻些小景聊以遣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