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页/共10页]

红衣少女方才借力在石柱上，腾至半空放出精默算计的一箭，正中四角兽胸腹，极妙，且极准。她沉寂的眼中现出一丝飞扬之色，欲落地急退出阵。悲剧，却就在这个时候产生了。

苏陌叶怔了一怔，很久，道：“史乘载两年后，上君相里阕病逝，太子相里贺即位，即位日七月二十四，恰是龙树菩萨圣诞日。即位不过七天，邻族夜枭族痛斥比翼鸟族放纵边民越境打猎，出兵出战。相里贺御驾亲征，将夜枭族拒于思行河外，八月十七，相里贺战死。相里贺无子，按王位秉承的挨次，若橘诺未被贬为百姓，便是她即位，再则阿兰若，再则嫦棣。八月十九，倒是放逐的橘诺被迎回王都即君位，次日，阿兰若自缢身故。”

落地的一顷刻，没留意地上一堆枇杷核，脚底一个不稳，直直摔下来，前额正磕在近旁的一截石笋上。

他仍抱着她，顺她的手举高低巴，却微垂着眼看她：“你找死。”

但这已经够可贵了。

凤九安稳了半晌心境，蹙眉道：“我曾听闻，阿兰若故去后，时任的那位女君马上便命令将她的名字列为了禁语。此时我却有些迷惑，橘诺越阿兰若即位，宗族竟允了？且他们铁口咬定阿兰若自缢，便没给你一个她自缢的来由吗？而橘诺她又为何要将阿兰若三字列为禁语？”

他仍那么看着她，等着她将手收归去：“你说呢？”照理说该含着怒意，语声中却并无怒意。

沉晔面无神采道：“犬因兽如此凶恶，你让她去同犬因对战？”

阿兰若愣了一愣，笑道：“有文恬在免得我俩途中打起来，也好。”

千面神君苏陌叶手指小扣了两下桌子：“我知你在想甚么，可感觉这是个好结局？”远目湖中道，“这可不是甚么结局，而后另有很多事，算得上好的，却只那么一件。”停了一停，道，“息泽一向在找时候同阿兰若和离。”目光仍向着湖面，絮道，“息泽为人颇仗义，这桩婚事虽于他偶然义，多年来他从未上表提和离之事，倒是怜悯阿兰如果个身份难堪的公主，顶着他嫡妻的名头，日子总算好过些。自歧南后山这一日，沉晔同阿兰若在一起两年，他们有些甚么我不大清楚，当时我回了西海，只知两年中，沉晔仍被困在阿兰若府中。”

凤九暗忖，陌少说他回西海乃是因西海有事，保不准是个遁词。也许当时他总算明白过来阿兰若于他而言是甚么，可叹才子已另觅夫君，陌少他是因伤情，才回了西海。既然揣摩明白这一层，凤九自发说话时应躲着这一处些，道：“连你也不晓得的事，不提也无妨，只是你方才说另有很多不好之事，却不晓得是哪几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