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初雪飘落[第2页/共3页]

在车上，红玫一向抱着她。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到她的脸上。军官在后视镜里看着红玫，不觉也落下泪来。

“莫非你都看完了吗”？红玫惊奇地问道。

看着满屋子的书，她又问道：“这都是些甚么书呢？”

“汗青、哲学、文明、散文，小说等等。”

到了一处残楼旁，红玫俄然道：“先停一下！”

“释心就是我在安然区熟谙的一个男孩。他的母亲和姐姐都被你们日本人杀死了。你们可真坏啊！”

“要不我给你读吧”？军官和顺隧道。

她在书屋里转了几圈，挑了书架最底层的一本厚书道：“这本书你必然不晓得。”

吃完早餐，红玫踱到了中间的屋子里。

军官低下头。隔了半晌，他抬开端道：“我这里没有棉衣。我们去朋友家拿，再趁便给释心带些吃的。”

军官慎重道：“天皇是军人的终究信奉。报酬信奉而死莫非不是一种光荣吗？”

“哦，那是我弟弟的骨灰盒。他在瀛洲战役中一只胳膊被炸飞，却还英勇杀敌，最后血尽而死”。军官看着骨灰盒，回想那场惨烈的战役。

军官重又蹲下捡起碎砖来。也不知怎得，红玫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瀛洲以外是一道峡谷。八路军先是滚石和火箭，后又冲下山坡展开了白刃战。日军只要五六百人，八路军却有一千多。他们寡不敌众，几近全军淹没。

“这是川端康成的《雪国》：一个男人去雪国找他的恋人驹子，路上相逢了叶子。最后叶子死了，男人返回了东京。”

“哼！归正我不识字，你就算骗我我也不晓得”。她活力地走回客堂，不肯再看他一眼。

院里铺了薄薄的雪。她精灵般在雪地上跳舞起来。她穿得恰是一件红色的旗袍，如同白雪般素雅斑斓。

当结局女人的声声响起时，红玫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红玫道：“这花很都雅，是甚么花呢？”

看着她的倩影，军官不由得笑了。她的确和孩子一样善变：“要不看电影吧？明天沟口健二的《雨月物语》首映。”

红玫抱起尸身，轻抚着她的脸，抽泣着道：“她生前是一个斑斓仁慈的女孩，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她俄然冲动道：“你看！你看她现在变成了甚么模样？”

“我不信”。红玫道：“那这本书讲了甚么？”

“你弟弟真是个英勇的人啊”！红玫不由赞道。

红玫俄然跑过来道：“你可不成以给我几件棉衣？我要给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