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霍[第1页/共5页]
归正最后……她都筹算分开大宅,那些端方,束缚不了她。
她探听过那绣品的来源,那绣品以天下无双的隐针法所绣,而这隐针法向来又是宫中尚衣局老绣娘的秘传之技,宫外无人会用,因此这隐针绣品只在宫中与京里达官权贵间传播。就连国公府那样显赫的人家,无不以具有一幅隐针绣品为荣的。
“阿……远……”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侧身半起,伸脱手朝俞眉远的衣袖抓去。
自欺欺人的日子太久了,连她本身都觉得本身是铁铸石锻的身材与心灵,在充满枪矛的光阴里被锋利刺伤,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屋里只要一扇小窗开在床边的墙壁上,被木栅格开的光芒阴沉难懂,照着床上的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的脸庞沾了污泥,头发湿粘在双颊,气味迟缓,一动不动地躺着,肤色惨白衰弱。
像做了场冗长的梦,睁眼醒来他看到了年幼的她。
青娆被他吓到,转头怒瞪他,少年却已抢着走进屋子里。
这小我年纪与小霍相仿,却比他白净很多,五官被污泥挡着看不清,但那双眼睛……透着让她心颤的伤害。
“女人!”青娆闻言当了真,面露怯色,人却还是往俞眉远身前一挡。
“一会我找人送些水和干粮过来给你们姑息两日。”她说着解下腰间的素面净莲荷包,从内里取出了叠成方胜的绢帕,“你的手伤了。”
“阿远。”小霍嚼了遍这名,觉这男儿气实足的乳名动听,才想赞叹,便又听到床上俄然传来冷冽声音。
并不安稳的床被撞得闲逛不已。
门“砰”地被踢开,一股霉味窜出。
屋里潮湿,光芒暗沉,墙角生了一丛菇子。
一个孩子,能翻出多大浪去?特别还是一个眼神清澈的孩子。
俞眉远藏在小霍身后,头从他身侧探出,望着床上的人。
小霍?
面前的小女孩,像水池里未放的莲,端倪都和多年前的她一样,新鲜明丽。
不是“眉如远山”的“远”,是“激箭流星远”的“远”。
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个练家子!
少年一转头看到她这神采,就乐了。
“累死了。”他站直身子,扭着肩枢纽,转着颈活动着,一边抱怨道。
十年了……他竟还能听到这个名字。
“你朋友伤得如何?要找大夫吗?山下驰道被落石堵了,官府已经派人来清理,还要等上一两天赋气通行,你们急的话只怕要绕道建梁。”俞眉远也不争论,指了指床上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