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卷一第一话[第3页/共7页]
颜玖把生烟重新盘回腰间,斜睨一眼,冷声说:“不准如许叫我。”
有句话可真对――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指尖的鲜血还未凝固,蹭了一抹到脸颊上,与眉心一颗合欢花状的朱砂痣对影成双,像梨落胭脂、红梅映雪。
颜玖盯着他看,眉梢一挑,笑道:“甚好甚好,这套功法才与你资质符合,看来为师他日得给你收个师弟,另授璞真诀与他罢了。”
半晌,他扔下一句:“衣服穿好,酒在绿腊那儿。”就拖着尸身出去了。
寒川不出声,额头上沁出点薄汗,方才那股邪气还未消逝,于体内残虐,闷着股劲,仿佛下一刻就会破骨而出。
寒川也被火顶得难受,他连常日与师父过招时客客气气的收场都省了,双足点地一跃而起,腾到半空中才从腰间一抹,抽出把寒光闪闪、柔韧如练的软剑。
山中天凉,此时虽早已过了花期,那株合欢树却还在葳葳蕤蕤地绽放着,一树粉红如烟似雾,高雅素净。
“你不是喜好他吗?还费钱?还乘巨鸢?”他声音越说越大,几近喊了起来:“你的喜好是一点不顺心就杀人么?”
颜玖又自顾自道:“也不必操之过急,江山经注与旁的武学分歧,从第七层开端才是质的奔腾,能力较之前面翻出几倍,想冲要破天然难些,你都卡在第六层两年了,不差这几日。”
有人隔老远替绿腊回道:“不过才两天不见你师父,你娃急甚么?如何总也长不大,没出息。”
寒川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终究只点头,没出声。
内里再没传出半点声音,寒川急了,顾不得礼数,用肩膀把竹门撞开,一头冲了出来。
打一架宣泄宣泄,管甚么忿忿苦闷,必定都打没了。
他拔腿就往竹楼跑,上去沿着回廊径直冲到颜玖的房前,大力打门:“师父,是我,您还好么?”
他本日心境起伏过火,内息难调,修习的功法竟模糊有了冲破之兆。
寒川不睬会,他仿佛毫不体贴本身的功力,酝酿半晌,俄然问道:“师父,您方才为何不拔剑?璞真诀不也是以剑法昭著……”
两人一时候都不太好受,本来意在宣泄的比武,反而更添了承担。
四周都是洞天乳酒那股醇和浓烈、酸酸甜甜的气味儿,美酒沁在泥土里,熏得全部院子都要醉了。
出了芙蓉城往西外一百多里,有群山连缀诸峰环峙,其状若城郭,故而名为青城山。
“眼瞅都要十八了,再过两年弱冠,教主还这么惯着?”福婶翻了翻眼皮,责怪地瞪着颜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