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第2页/共6页]

他一语未完，裴玑便几步抢上前一把拉住他，笑吟吟打断道：“儿子晓得父亲内心是欢乐的，但父亲也不要过于冲动了。”

范循耳旁一阵嗡鸣，一把揪住鹤鸣的衣衿，目光如刃：“你肯定是世子妃？没听错？”

鹤鸣觳觫不已，愣愣点头。

裴玑安闲不迫地徐行上前，垂首一礼：“父亲，儿子不过是想给父亲一个欣喜。”

不消问，这些都是次子的手笔。

裴玑内心却有些沉重。即位以后紧跟着便是立储，立储后便要面对着册立太子妃的题目。他父亲想来不会顺顺铛铛如了他的意。

范循并不睬会她，一径掣身而去。

裴弈隔空指着裴玑，指尖发颤，整张脸几近都在抽动，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倒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裴弈深吸一口气，忆及昔年旧事，心底漫上愧怍，那股心头火毕竟是压了下去。他重新坐下，和缓了辞色：“不管如何，先让她把孩子安然生下来再说。我本就是要措置她的，现在已是做了让步。”

裴弈抬手指定他：“你……”

他一向都在等，等着楚明昭被皇室扫地出门。

裴琰心中沉闷，烦躁地敲敲额头，终究长叹道：“我看爹要忙上好一阵子，约莫也没空顾及后宫这边，我们先悄悄留着楚明玥，能拖一日是一日，争夺让她也早日怀上孩子，届时就好办了。”

裴琰伸着脖子等了半晌，却一向没听到父亲的下文。

他见鹤鸣低着头吞吞吐吐的，不耐道：“到底有没有刺探到那贱人的行迹？”

裴琰没看着好戏，却见父亲俄然朝他发难，一时无措，张了张嘴：“我……”说话间指了指裴玑，“是阿玑不让我说的。”

裴玑说的都是究竟，嫡长贵重，何况他本来便子息凋敝，他对楚明昭再是不喜，但孙子仿佛真的不能不要。

“那孩子生下以后呢？”

三今后，裴弈将裴玑叫去了乾清宫。

“我晓得，父亲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喜信震住了，”裴玑浅笑着接话，又喟然一叹，“王府子息薄弱，孙辈都未降世，明昭肚子里怀的没准儿是个哥儿，将来生下来可就是嫡长孙，爹你算算，现在全部皇室里的嫡长统共加起来都没几个，以是我自是能明白爹的欢乐。”

范循又不成制止地想起了楚明昭。他瞥了一眼窗外的碧空云影，目光阴暗。

她在乡间借居了将近一年，现在蓦地被接返国公府，天然晓得其中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