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家[第2页/共4页]
中书监卫昭卫大人连劝谏都省了,直接拂袖而去,上了道折子乞骸骨。有了带头的,其他世族官员跟风而动,不是告老就是称病,朝堂竟空了一大半。
那是元丰九年,曾氏嫁到姜家第二年,也是三娘子出世的那年。
总而言之,姜大郎就是个“粪土之墙不成圬的典范”,姜家如何看都是史乘上“女富溢尤”的活泼注脚。
她这个小院固然只要一进,但是院落宽广,院中遍植桃杏兰桂,乃至不乏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若非要抉剔,那便是规整不足,画意不敷,少了几分宛自天开的疏旷意趣。
*以外,贤人不言,钟荟对那些神鬼莫测的事有敬有畏,但是对这所谓“高道”的来源非常思疑。
世族率先翻脸,有道是“上品无豪门,下品无世族”,尚书郎是六品清资官,向来只要资品三品以上的世家后辈才气以此起家,就算你是杀猪的,也不能妄图介入他们的禁脔啊,这不是打他们尊脸么?
事情最后以天子下罪己诏,亲身登门把卫大人请返来告终,传闻那日君臣执手流涕,互诉衷肠,冰释前嫌,甚是相得。
姜阿豚人生前二十年一门心机研讨屠宰技术,毕生志向就是把祖业发扬光大,最大的野心不过是把持西市屠宰市场,不想俄然被天子点了尚书郎,他连尚书郎是个甚么狼都不晓得!
彼时姜家大郎连个像样的大名都没有,他阿娘前脚生完他,后脚圈里一头母猪产崽,便把他唤作阿豚。
若只是想让他们姊妹天各一方老死不相来往,那么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地在她内心扎这么一根刺。钟荟估摸着,她不久就能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阿姊了。
姜大郎娶了两任老婆,嫡子嫡女不算多,勉强够用,庶子庶女就很可观了。
前一桩倒是死无对证,当日在旁奉侍的婢子被曾氏拖到二门外一顿笞杖打了个半死,随后百口远远地发卖了,即便有隐情也不是她能确证的。
钟荟将养了大半个月,到画帘半卷,东风和软的时节,已经能让婢子搀扶着在院子里走两步了。
姜景仁干脆在西北角开了扇对街的小门,偶尔回府直接扑进他的和顺乡,连路都不消绕。
“我天然是要听母亲话的,”钟荟淡淡隧道,“母亲既然说了不能问,我也不好叫嬷嬷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