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还燕巢梁（之阿婆）[第3页/共6页]

“这如何就不晓得呀？”阿顾道，“您是我阿娘的阿娘，可不就是我阿婆了！”

她在太皇太后跟前嬉笑谑言，态度略显轻浮，太皇太后却仿佛很信重她，笑谑道，“油嘴滑舌，若不抓紧为顾娘子做事，我但是要罚你呢！”

“是呢。”公主应道，又动了情感，垂泪道，“可不就是我不幸的留儿！”

丹阳公主虽是太皇太后爱女，却生性温和，从不会决计刻薄下人，温声答道，“如此。贺阿监归去和母后说一声，我这就带留儿畴昔。”

太皇太后瞧着阿顾，见她虽端倪妍丽，但身子却纤秀肥胖，面色泛着淡淡惨白，发丝暗淡粗糙，发尾枯黄，指甲也染着点点青白……心中微微一疼：阿顾本也是大周皇室令媛玉贵的小贵女，却因着那些不着名的事情流落官方，吃了这么多的苦。叹道，“倒是可惜了些！幸亏到底年纪还小，过些日子延请名师教诲，今后定能教养出个知书达理的奶名媛来！”

丹阳心中一痛，忍不住瞧了暖阁中的阿顾一眼，低低应了！

公主低下头，不肯说话。

这位贺恒乃冯太皇太后的殿前副监，居内官秩从四品，掌着太皇太后仙居殿奉宣中命、关通表里的大部分事件，表里命妇到仙居殿向太皇太后存候，都要在这位贺阿监面前低下生性崇高的头颅，任贺恒抖威风。此时现在，这位贺阿监却在丹阳公主面前谦虚的弯下腰，柔声禀道，“……太皇太后听闻顾娘子寻了返来，非常欢畅，还没有进宫门，便一叠声的让奴婢来请大长公主带着顾娘子畴昔。”

太皇太后纹路丘壑密布的手握住公主，手背上模糊透出来的青筋明示着这个历经六朝职位高贵的女子冯氏艳艳，内心刚毅手腕了得。“顾鸣自有他的报应――这也是没有体例的事情。”她安抚着受尽磨难的爱女，目光充满顾恤，“但是，宁娘呀，你也要学会放下。你还年青，前面另有很长的路要走。阿顾既然已经找返来了，我们就要好好待她，也算是赔偿这些年她吃的痛苦。”

阿顾点了点头，将双手伸开伸向金莺。

阿顾清声开口唤道，“阿婆。”

太皇太后呵呵而笑，刮了刮阿顾的鼻子，“这孩子哟！”

阿顾点了点头，“想。”

太皇太后顾恤不已。都已经九岁了，身子还这么小，像一根羽毛似的，瘦的能够摸到骨头。

太皇太后朝着阿顾的方向望了一眼，招手慈爱唤道，“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