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举步维艰[第2页/共4页]

查四点点头，对我说：“没有，那些东西就算在你面前你都难辩白出来，哪打得完。”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说点甚么好，查四这番话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晓得我们本地传播着很多像甚么“上山莫窜，枯树莫站，净水莫恋，鲜果莫羡”、“三只蚊子一盘菜，俩条花蛇一麻袋”之类的谚语，此中最让人胆怯心惊的莫过于“远看树柯子，近看蛇脖子”这句，描述的恰是那些让人防不堪防的虫蛇毒害，甚么铁榔头花珊瑚，甚么金环蛇银环蛇，另有五步蛇蝮蛇等等，山坡上溪水边，树干上草丛里，白日黑夜，各种百般的毒蛇不计其数让人防不堪防，偶然候人在林子里走，昂首一瞅天，都会看到有大蛇借着阵势在人头顶上空滑翔，那景象，别提有多吓人了，而这内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便是这竹叶青。

这拒术呢，实在是种官方土方，关于此术有俩种说法，一种在当代文献里有记录，称“聚”，常见的有聚蛇、聚鼠、聚鱼等，这类聚术多为除患或餬口计所用，《本草纲目》里就有一则教人使螃蟹壳碾磨成粉以除鼠患的体例，说的是将此粉铺于樊笼网兜当中以火燃烧至出烟，凡四周老鼠闻到这气味，便会成群结队相互号召的围拢过来，围着烟香争夺，人来都不会发觉，这时候只要把樊笼网兜一拉，便可使老鼠全数毁灭；《古今秘苑》里也有记录一则用春燕聚鱼的体例，说是把春季的燕子捉来拔去燕毛，再用炭火煨熟安排鱼网中，鱼儿闻到香味便会源源游入网内，马上收网，保准大获而归。

我一听顿觉头皮一紧，问他道：“前几年搞的那啥，大范围打蛇活动还没把那竹叶青打完？青叮子现在另有？”

彩柳一如既往的没理睬我，倒是查四开口回我道：“染上热害病了。”

这佑箩山越往里走，植被越是稠密，林间的树木矗立入云，层层叠叠长成大片大片的林伞子，遮天盖日的透不下一丝阳光，古树枝干上的藤条植物又披拉下来，构成一道道绿色瀑布，连风都吹不出去，就这景象，明白彼苍走在丛林里都感觉阴沉不已，邻近下午更是下起雨来，世人举步维艰，早已是没了谈天说地的兴趣，全都淋着雨踏着深厚的积叶在林间穿越。

实在提及来我还真没悔怨带瘦子一起进山，我这兄弟常日里固然看起来跟我三叔一样没个正形儿，实际上心眼一点不比我差，邃密着呢。我听他俩这么一合计，心中虽有疑虑，但多少算是结壮了些，我们仨在篝火堆前东扯西拉的聊了一个多钟头，便遵循排班挨次各自守夜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