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中的大火[第2页/共3页]

彻夜大抵是有喜庆之事，天子在宫中设席，皇城内一片热烈欢娱。重重宫苑内灯火透明，似银河倒挂，灼灼生辉，再加上触目皆是红缎锦绸，以及喜庆的绢红宫灯，连氛围中都模糊漂泊着氤氲的欢乐之气。

殿内更是简朴至极，没有甚么富丽的摆件，帷幕与窗纱乃至都是几年前的格式了。殿中一片喧闹，唯有更漏的声响突破这片死寂。宽广的寝殿内，只燃着几支蜡烛，昏黄的烛光亮灭不定。

侍婢赶紧应了声是，回身倒水，递到女子嘴边，轻声说：“娘娘，您慢点喝。”

但是，说是中宫，倒是连冷宫也不如。月色之下，不难发明，这里并没有设想中的金碧光辉。相反，这是一处陈列极其简朴的地点，天井当中，并没有甚么花草装点，只是栽种了高大的树木。而那树木生的苍翠富强，却更加为这里平增了些许的清幽与安好。

实在侍婢心中明白，这么多年来，常常请了太医来，也是一样的。太医老是在评脉以后，摇点头表示无能为力，开一些于事无补的药剂。但是，这些年下来，喝了那么药，娘娘的环境还是是不见一丝好转。

榻上的女子仿佛是刚从戈壁中走出来普通，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后，将杯子递还给侍婢，说：“还要！”

心云看着李太医走了出去，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悄悄地握住皇后的手，说：“娘娘，您必然要好起来，不然宫里这起子人专门拜高踩低，不将您放在眼里！等您好了，也好叫他们晓得甚么叫狗眼看人低！”

梦里，她回到了熟谙的白府，她又是阿谁无忧无虑的白府大蜜斯，她每天都开高兴心肠同爹一起研讨各种草药……

侍婢点点头，缓慢地回身，又倒了一杯水给女子，说：“娘娘，别急，您慢点。不敷另有啊，别急，渐渐喝。”侍婢耐烦地一遍一遍反复着，其语气中的和顺像是能溢出水来。

走在前面的心云停下来，回身看到身后的太医尚不紧不慢地走着，忍不住催促：“李太医，您略微快一点啊！皇后娘娘昏畴昔了！”

俄然，榻上本来双眼紧闭的女子俄然间展开了眼睛，她眼眸微转，看了看身边的女子，低声说：“渴……”

侍婢的目光移向窗外，在这凤鸾殿中，是能够闻声歌舞声与欢笑声的。目光收回来，侍婢无声地叹一口气：这偌大的后宫当中，除了她另有谁还记得这凤鸾殿中还住了一名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