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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别意了。
且说袭人自幼儿见宝玉脾气非常,其调皮憨顽出于众小儿以外,更有几件千奇百怪口不能言的弊端儿。迩来仗着祖母宠嬖,父母亦不能非常严紧拘管,更觉放纵弛荡,任情恣性,最不喜务正。每欲劝时,谅不能听。本日可巧有赎身之论,故先用骗词以探其情,以压其气,然后好下针砭。今见宝玉冷静睡去,知其情有不忍,气已馁堕。本身原不想栗子吃,只因怕为酥酪肇事,又像那茜雪之茶,是以假要栗子为由,混过宝玉不提就完了。因而命小丫头子们将栗子拿去吃了,本身来推宝玉。只见宝玉泪痕满面,袭人便笑道:“这有甚么悲伤的你公然留我,我天然不肯出去。”宝玉见这话头儿活动了,便道:“你说说我还要如何留你我本身也难说了!”袭人笑道:“我们两个的好,是不消说了。但你要放心留我,不在这上头。我另说出三件事来,你公然依了,那就是至心留我了,刀搁在脖子上我也不出去了。”
黛玉一回眼,瞥见宝玉左边腮上有纽扣大小的一块血迹,便欠身靠近前来,以手抚之细看道:“这又是谁的指甲划破了?”宝玉倒身,一面躲,一面笑道:“不是划的,只怕是才刚替他们淘澄胭脂膏子溅上了一点儿。”说着,便找绢子要擦。黛玉便用本身的绢子替他擦了,咂着嘴儿说道:“你又干这些事了。干也罢了,必然还要带出幌子来。就是娘舅看不见,别人瞥见了,又当作奇特事新奇话儿去学舌奉迎儿,吹到娘舅耳朵里,大师又该不得心净了。”宝玉总没闻声这些话,只闻见一股暗香,倒是从黛玉袖中收回,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宝玉一把便将黛玉的衣袖拉住,要瞧瞧笼着何物。黛玉笑道:“这时候谁带甚么香呢?”宝玉笑道:“那么着,这香是那边来的?”黛玉道:“连我也不晓得,想必是柜子里头的香气感染的,也未可知。”宝玉点头道:“一定。这香的气味奇特,不是那些香饼子、香球子、香袋儿的香。”黛玉嘲笑道:“莫非我也有甚么‘罗汉’‘真人’给我些奇香不成绩是得了奇香,也没有亲哥哥亲兄弟弄了花儿、朵儿、霜儿、雪儿替我炮制。我有的是那些俗香罢了!”宝玉笑道:“凡我说一句,你就拉上这些。不给你个短长也不晓得,从今儿可不饶你了!”说着翻身起来,将两只手呵了两口,便伸向黛玉膈肢窝内两胁下乱挠。黛玉生性触痒不由,见宝玉两手伸来乱挠,便笑的喘不过气来。口里说:“宝玉!你再闹,我就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