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请教[第3页/共4页]

白福熬不住了，红着眼眶上前，正待安抚，却被关夫人厉眼一瞪，不得不退归去。

“皇上这是？”关老爷子赶紧扣问。

圣元帝终究暴露本日第一个笑容，伸手虚扶着夫人，将她请回条案后落座，态度恭敬，“那就有劳夫人誊抄一遍，再加以点窜润色。”

关老爷子恍然大悟，附和志，“若让皇上写骈赋，确切是难堪您了。微臣方才还与玄光大师会商，祭文原为追思亡者所作，情真意切抢先，格律美好最次，无需重视情势，只需尽发感慨。微臣等人最擅策论，若要提及即景即情之作，倒是稍逊一筹，不敢胡乱指教。”话落看向孙女，低声叮咛，“依依，好生指导皇上，莫要藏私。”

关素衣略松一口气，安抚道，“这篇手稿便当作是陛下以儿子的名义写给母亲，而非天子的名义写给先太后。待臣妇誊抄一遍，您再将之焚给先太后，她想聆听的话语，实则早已经闻声了。”

“朕方才在沐浴焚香，收到太后成心难堪您的动静便立即赶去了。”圣元帝抬了抬手，仿佛想去牵引夫人，终究却没敢冒昧，只得将她带到里间，请入客座。

“朕呆坐半晌，竟不知如何动笔。朕连皇妣长甚么模样都不晓得，又如何写文悲悼？”他刚毅的脸庞闪现出一丝脆弱，诚恳诚意拱手，“烦请夫人教朕。”

“孙女怎敢？”关素衣赶紧拱手，末端又冲诸位大臣下拜施礼，态度不卑不亢，雍容端方。

圣元帝仿佛早有预感，立即绕过条案去搀扶夫人，柔声道，“您想如何改都能够。朕之谈吐不但关乎本身，还关乎国体，朕明白。”

圣元帝接了笔，又深深看她一眼，这才开端誊写，开初行文有些梗阻，垂垂变得流利，越写到前面越运笔如飞，竟是思潮奔涌，一发不成清算，情深处泪珠滚落，晕染笔迹；悲忿处咬牙切齿，力透纸背；哀绝处终至无言，唯能弃笔，而后以手遮面，久久不动。

“夫人您看，这是朕写了一刻钟的服从。”他指着桌上的一张宣纸，上面仅落了两行字，此中一行还被涂掉，看上去非常混乱。

“多谢陛下替臣妇得救。臣妇感激不尽。”关素衣恩仇清楚，立即伸谢。

“陛下谬赞，臣妇定当经心极力。”关素衣磨好墨，遴选了一只粗细适中的羊毫，双手递畴昔。

“微臣见过皇上。”发明天子龙行虎步而来，世人赶紧起家施礼，瞥见遁藏到一旁的关夫人，莫不暴露惊奇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