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撕脸[第2页/共4页]
她广袖一拂,翩然落座。金子当即从随身照顾的包裹里取出笔墨纸砚,一一铺平,明兰往砚台里倒了一些茶水研磨。
季承悦游移半晌走了上来,渐渐念叨,“民为国本,无民则无国。故,国之建立在于育民,国之强大在于强民……”
此时,已有旁人刺探清楚状况,轻视道,“跪甚么?和离就和离,竟还把夫家的子嗣带走,又妄图携女再醮,真是败了私德,焉敢有脸来求?”
“你想再醮也成啊,报予季大夫人晓得,她还能不替你相看?竟与一卑贱百姓私相授受,私定毕生,只把你发配家庙已算部下包涵了!快起来吧,别跪了,夫家的孩子原就该还给夫家,你就算说破天也不占理。”
刚思及此,场外俄然响起一阵掌声,世人转头看去,却见圣元帝与几位官员正站在花架下,手里牵着一名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小童。“夫人文采斐然,高瞻远瞩,尤胜男人多矣,更何况一群愚笨妇人!”他一字一句说道。
“是啊。夫君不过纳了几房妾室罢了,何必闹到和离的境地?替夫家开枝散叶本就是主母应尽之责,你生不了,莫非还不准妾室生?夫家若绝了子嗣,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我临时不评女子卑不卑弱,我只驳你一条,女子应不该再醮。”关素衣瞥她一眼,奋笔疾书,不过三刻钟就已成文。大师全都等着看她笑话,倒也并不打搅。
人群顿时大哗,当即就有人站出来欲与她辩论,却被她一句话堵住,“先别忙着开口闪现你们的无知与愚笨。本日孰对孰错,就算我口述详确,恐怕你们也听不明白。金子、明兰,服侍笔墨。”
“谁自夸远见高见的?上来朗读。”她目光锋利,神情庄严。
一篇文章念完,季承悦已是面红耳赤,惭愧难言。其他人等并非傻子,关素衣已阐述得如此粗浅,又岂能听不明白?莫说她抬出律法左证本身观点,单九黎族的婚嫁风俗就能让统统人闭嘴。
如何让一片焦土焕产朝气?除了滋长别无他法。将士们脱掉甲胄,回籍耕作,谁不想讨一个媳妇,安居乐业?但是实际是:年幼女子大多死于兵祸、疫情,乃至被当作两脚羊相互互换着啃食了。活下来的女人少之又少,且大多是身材强健的已婚妇人,但她们的夫君却又死于疆场,乃至于她们沦落为孀妇。人丁残落的同时更伴跟着男女比例的失衡,若峻厉制止女子再醮,十数年内,魏国人丁还将一减再减,终成无民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