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舌战[第1页/共4页]

秦凌云现在只是个淡出朝堂的镇西侯，仿佛与赵陆离处境相称，但在将来，他会成为圣元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亦会成为声震九州，臭名远扬的魏国第一苛吏。他是法家学派的代表人物，不但辩才无碍、聪明绝顶，且还手腕老辣、心机深沉，专为圣元帝解除异己，稳固皇权，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俊美女人并不答话，只用指节敲了敲围栏。侍卫心领神会，摆手让店小二靠近。

关素衣指着站在高台上的徐广志，笃定道，“你如果不出马，法家必败无疑。”

瞥见关老爷子和关父也坐在大堂内，她赶紧扶了扶幂篱，又拢了拢黑纱，免得被他们认出来。

闻听这话，与他同来的高大男人也走到栏边俯视，“她戴着幂篱，你安晓得是关老爷子的孙女？”

关素衣并不是矫情的人，很快就同意了，低垂着头往上走。

此时徐氏理学还未流行，故而男女大防并不太重，有那盛装打扮的贵女也与别人拼一个桌，更有几个九黎族的少女穿戴男装，大风雅方混迹在人群中畅所欲言。

关素衣细心察看先本身而来的茶客，虽面上不显，内里却微微一惊。万没推测，与她共拼一桌的人竟会是秦凌云。

秦凌云是个知恩图报的，待李氏非常亲厚，却因少年意气，惹怒了本地一名豪绅，被逼远走他乡。但他与赵陆离一样，很有几分运气，竟偶然间与圣元帝结为莫逆，今后弃笔从戎，揭竿而起，誓要打回故乡报仇。他逃脱时不忘带上李氏，两人相依为命，同生共死，久而久之竟渐生情素。开初李氏碍于伦理不敢承诺，厥后终被他诚恳打动，筹办再醮。

李氏对他并非无情，哪能见他如此折磨本身，苦劝无果后只得应了他的苛求。然，苛求终是苛求，必定有望。忆起前尘旧事，关素衣不免伤怀，所幸黑纱遮住了脸颊，才没让秦凌云看出端倪。

高大男人按揉眉心，仿佛有些头疼。俊美女人朗笑起来，神采非常幸灾乐祸。

关素衣搭了几句话，见秦凌云老是嗯嗯啊啊的对付，亦或者点头点头，一字不吐，心中已有考虑，又瞥见托盘里的几颗佛珠，终究恍然道，“你在修杜口禅？”

因徐广志意在立名，故而公开里遣人将辩论会的动静漫衍出去，还请了很多文豪、名宿前来观战，趁便为本身造势。

高大男人撩了撩眼皮，语气涣散，“我曾见过她一次，边幅没看清，辩才倒是挺好，与大多数女子比起来算是有几分见地。但她毕竟是关齐光的孙女，我怕是无福消受。整天听关齐光谈甚么仁义品德已经够烦，而他孙女的口舌更加锋利，如果回到后宫还要再听一遍，我牙齿都会酸掉。难怪你管儒家学者叫酸儒，原是因为这个，我总算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