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倾诉[第3页/共4页]
他渐渐解开衣衿,脱掉外袍,直言道,“夫人方才说朕高高在上、权势滔天,而本身倒是蝼蚁,任凭摆布。夫人你想错了,朕也有卑贱入尘、命如蝼蚁的时候,你如果对朕多一些体味,就会明白朕从不玩游戏,更不戏弄民气。民气是何物,感情又是甚么,在此前的二十多年里,朕无从晓得,因为朕自幼与野兽为伍,不识字,不言语,只懂猎杀。”
“为何?”
关素衣喉咙干涩,久久难言。她被此人的话语镇住了,绝想不到在他各种仁德行动的背后,竟到处都有本身的影子。难怪他几次贬斥徐广志,果断禁止对方入仕;难怪他重修法典,整肃朝堂,为百姓广开言路;难怪他拒不接管“四等人制”,免于国度分裂。
她用竭诚的语气持续,“皇上,您不是瓦砾,您是国器,是镇守江山的东皇钟,支撑国运的九龙鼎,您的名誉与声望不容玷辱。还请皇上为您本身,也为臣服,保存一些庄严。”
“不,”关素衣打断他,“中原有如许两种说法,一曰仁者无敌;二曰贱者无敌。陛下,您早已是天下无敌了!”
关素衣见他连单衣都脱掉了,暴露精干的身材,立即转头怒斥,“你想干甚么?快把衣服穿上!”
帝王之爱的确可贵,但是又能维系多久?她已经输了一次,毫不会拿第二次重生去赌。
关素衣又羞又气却挣扎不开,只能柔声安慰,“皇上,您先放开臣妇,我们坐下渐渐谈成吗?臣妇常听祖父与父亲赞您气度广大,本性仁厚,是位不成多得的明君。走在贩子上,百姓也对您交口奖饰,恋慕有加。您好不轻易打下的邦国,攒下的声望,莫非就为了一个微不敷道的女子便毁于一旦吗?您有没有想过后代会如何誊写这段汗青?会如安在您的丰功伟绩上增加一个永久没法洗清的污点?您说臣妇是瓷器,您是瓦砾,这话却大错特错!臣妇或许是瓷器,或许有点精美贵重,叫人想要保藏,但人间一样精美,一样贵重,乃至更精美,更贵重的瓷器并非没有,您富有天下,想要多少便能获很多少,并且是正大光亮,轻而易举。”
本来这就是大家趋之若鹜的帝王之爱,公然很有重量,也很有力量。关素衣避开他密意的眼眸,看向不着边沿的远处,暗忖道:可惜这份爱她要不起,更不能要。和离,再嫁,然后锁入深宫与一群女人争宠,那不是她想要的糊口,随之而来的非议更会断绝祖父与父亲的宦途,进而毁了关家千年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