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3页/共4页]

此次离京，大抵真的再也不会返来了。

他看不透方冀最后的眼神，就保持着拥抱的姿式，接受着心机上的肉痛。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感源源不竭地涌上来，比与清婉死别更难过一筹。

很久，他把方冀抱到榻上，把他龙袍放正后才哑声喊：“开门吧。”

方容环绕着方冀，直到门别传来安西祥的声音把他惊醒。

这件事产生的太俄然――

没等他说完，方容刹时想起甚么，他举手表示路远行噤声。

两人穿戴宫人的衣服，是皇宫里最不起眼的那一类人了。方容对路远行的迟疑并不放在心上，一边走才一边说：“我要去见陛下一面。”不等路远行再问，他说：“既然我承诺了他，就要遵循君子之约。”

这寥寥几句话流暴露的含义实在很多，方容先问：“假扮我？靠近你？”

为甚么这件事产生的这么俄然？

正巧是在他分开的这个当口，正巧方冀把安西祥派了出去！

等等！

实在并没有畴昔多少时候，方容就有了答案，他说：“归去。去御书房。”

方容背后也没长眼，当然没有瞥见。

连他都这副模样。

“二哥，你把门关起来。”方冀说：“我不想要见到他们。”他说话带侧重伤的衰弱，声音大不到那里去。

门未大敞，一片哭声已经轰然炸响，比赛似的高亢宏亮，一浪高过一浪，抬袖掩面者数不堪数。方容没精力去在乎这些了，他还坐在榻上看着方冀，并没有转头，只对安西祥说：“太子呢？”

不晓得是不是太病院用了甚么药，方冀的神采不太像死光临头，说话也思路清楚：“是。扮得像极了，连我都没有及时辩白清楚。”

方冀俄然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二哥，我想过要将皇位禅让于你。”

门垂垂闭合，隔断了无数双眼睛的视野。

缓了缓，方冀又说：“现在，我的口谕，只要安西祥晓得，而传国玉玺，只要我才有。”他从怀里吃力的掏摸两下，拽出一块还带着体温的白玉。方容对它没甚么印象，也没甚么欲｜望，可方冀不由分辩把它拽下来塞进了他的手里：“我已传位于太子，二哥帮他把持朝政吧……现在都城混乱，朝中民气涣散，二哥积威甚久，尚能压得住天下……我不肯孤负父皇……”

大宴群臣，遇刺。

方容看着他，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他固然想的是返来见最后一面，可并不是这个意义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