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第2页/共3页]

“一个月有一块大洋呢，就是给那些胡衕里的小娘们送点货。”阿潘比齐截下银元的模样，有些对劲，这个活计还是他从别人那边抢来的，申明大耳荣看重他。

眉庄满不在乎地答复，借着街灯的光芒看看票据上的数额，虽不对劲但还拼集，心想临时就不炒这个社的鱿鱼了，拍拍阿潘的肩膀，说道：“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就是不出门也能赚到钱！不过你如果把我的事情奉告别人，今后别想让我教你这个本领！”

生好火，抹了点猪油，眉庄把前几天留下的一点油渣和萝卜炒了炒，一股浓烈的菜香立即满盈开来。

“侬脑筋瓦特了？”眉庄大怒。阿谁大耳荣不是甚么好人，不过是青帮的一个小地痞，惯会唆令人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因为小孩子很难让人想到防备，黑帮就特地豢养一些小孩做事来躲过巡捕房的耳目。她前次和阿潘一起见过他，所谓送货就是给那些胡衕里的暗娼私妓供应鸦片吸食。那些浑浊的臭水沟，阴暗局促的阁楼，乌烟瘴气的房间，白花花的皮肉……令人想起来就作呕，但是这就是上海滩的最底层，这是近代都会的浮世绘！

两民气照不宣，一时盯着那张票据不再开口说话，却不知相互都把对方想岔了。

“侬想一辈子当个小阿飞呀，你去好了！别想你姆妈再认你这个儿子！”眉庄真的气愤了，一把拽起阿潘，“你过来！不就是没钱读书吗？从明天起，你和小弟一起来写字读书！”

眉庄宿世是北方人，只是公司出差时去过姑苏，开端的时候上海话一点也不会讲，幸亏这个身材本身有影象，磕磕绊绊地学着很快，只是那明朗利落的脾气终是和原身截然分歧，不太小弟毕竟还小，而阿潘实在和原身不熟，又是仆人的儿子，固然觉着奇特，但不敢多说甚么。

真是很诡异，在眉庄面前，他明显就比她大了几岁，却老是被她的气场压着，经验的架式实足像大姐对小弟，

“阿姐，大耳荣要我给他跑点腿，”阿潘跟着盛小弟叫眉庄“阿姐”，没体例，他本来跟着老妈叫“蜜斯”的，现在人家不爱听，底子不睬他。

过了一会，眉庄牵了弟弟的手，谨慎翼翼地下了楼。客堂里的小桌上并没有食盒。眉庄看看天气，这个时候是不能再希冀嫡母那边还会有饭食送过来了。不过，她本来也没有希冀，不然，那畦菜田是干甚么的。

眉庄把头发剪得很短，穿戴和阿潘一样的褴褛衣服，看上去就是个小男孩，并不起眼。靠着这身打扮，她好长一段时候都和阿潘混在一起，把个上海滩都给混熟了，现在几个大步倒把阿潘甩在前面跟着，本身先来到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