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第2页/共3页]

安好如水的月华，照过河道，照过山岗，也照过那间茅草小屋门前沉默了望的身影，照过走在山道上一人一马的身影。

十一月的深冬，北风凛冽，六合一片萧索。

这是平阳府蒲州边沿的一个知名坟场，面朝黄河，背靠东华山。

箫曲是东波先生的“江城子“，东波先生记念亡妻，虬髯军士记念袍泽，不一样的哀思，一样的黯然魂销。

一曲奏罢，才蓦地发明，琴箫和鸣，竟然是如此锲合，仿佛多年知音，丝丝入扣。

如琴箫和鸣的默契，琴箫相互都没去刺探对方，虬髯军士仍然浓须遮面，沉默着来去，茅舍仆人也从未露面，只是琴箫婉转，委宛的和了几季的花红叶黄。

而后几天，虬髯军士不断在分歧集镇间来去，探查每一座废墟，扣问每一个幸存者。

因而，喃喃低语倾诉之时多了虫鸟的和鸣，其乐融融的影象里加了轻风的环抱，生离死别的呼喊中有了远山的反响。

.

.

很久，夜色静悄悄笼上坟场，十五的圆月，也悄悄悬在天涯。

.

守孝人在坟边搭屋守孝在这年初非常常见，虬髯军士初时对小屋视而不见，自顾自的上香拜祭。

乱草残柱间，虬髯军士只寻得一本乐谱，一本谱满琴箫合奏曲的乐谱。

“雁落平沙”曲终音散。

“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苦楚。”

坟冢内里是虬髯军士军中袍泽，是络腮军士在军中义结金兰的兄长，当年阵前替虬髯军士拦截致命一枪而亡，虬髯军士依其遗言送其归乡，将他葬在这片知名坟场。

酉不时分，远处哒哒哒的马蹄声突破了坟场的沉寂。半晌，一个被虬髯挡住了大半面庞的人牵马走进坟场，来人身穿鸳鸯战袄，头戴红斗笠，一眼便知是个军士。虬髯军士在一坟头前站定，取出香烛，渐渐燃起，伏身膜拜几次后在坟前缓缓坐下，从背包取出一把竹箫，缓缓吹起。

三年之前，虬髯军士葬下袍泽一旬不到，坟场东边起了新坟，多了那间茅草小屋。

一曲奏罢，虬髯军士静坐不动，低头倾耳，仿佛在等候甚么。

虬髯军士开端留意那间小屋，是因为一首曲子，一首他从未听过却让他感念至深的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