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POV：刘如意 府学煽动[第3页/共6页]

柳旭悄悄地听着，不时用手帕擦一下眼角，明显是动了情。停了半晌，他选了一个停顿打断了刘快意的话：“听了刘兄的话，我才晓得生员之苦竟然到了这个境地，我之前所说的还是太悲观了，刘兄，如有失礼，还请谅解。”说完，他竟然向着刘快意拜了一拜。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见到柳旭如此谦逊，生员们半是奉迎半是至心肠阿谀。

“小弟想着，我们生员、举人日子过得实在不好，生员不消说了，每月的廪供就那么点钱，松江富庶还好，每年能有个十八两银子，如果穷处所连用饭穿衣都穿不起！更苦的是，廪生有额，府学40名，县学20名，而这附学动辄数百，在坐的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廪供的，我虽没有切身材味过这类日子，但是想来是不太余裕的！至于举人，环境固然好一点，但是还是做不了官啊！平时县令宴客我们是上不了桌子的，遇见进士就矮人一头！大师想想，国朝每科才取二三百进士，一场一场考下去甚么时候能轮到我们！我们从小就开蒙读书，寒窗苦读十多年，二十多年，三十多年，莫非要熬到头发斑白再仕进吗？比及了当时候，吃吃不香，喝喝不下，连小妾娶了都服侍不消，这么活着有甚么意义！”

“这个柳旭莫非真是天生圣王？竟然能让桀骜不逊的士子如此听话？”刘快意内心塞满了疑问。

刘快意清楚的晓得，这江南地区，特别是南直隶地区文风聚集，生员实在是太多了，固然那不晓得柳旭的六十万生员之数从何而知，但是他的确晓得这南直隶生员、举人实在太多了，哪怕是举人老爷都有很多只能做处所乡绅而不能为官，何况戋戋生员？

“你有体例？！”刘快意没想到本身的声音竟然能够如此锋利，这声音刺破了府学凌晨的安好，惊飞了几只在地上蹦跳的麻雀，更让很多来往的生员对他瞋目而视。

府学的食堂绝非如柳旭所说的那样好，他清楚地看到随柳旭而来的三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仿佛在惊奇这世上竟然另有如此粗鄙的食品。是了，这些江南世家后辈平时出入有肥马精舍，起居有美婢书童，饮食皆膏梁肥肉，如何会受得了府学的食品。倒是柳旭固然穿着富丽，但是吃起这府学饭菜来倒是津津有味，涓滴不感觉对不起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