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险[第3页/共4页]

那妇人烧得昏昏沉沉，幸喜还晓得吞咽。看着她咽下药去，若瑾又道：“有了这七紫丹，起码护住心脉。可这炎症，唉，没有抗生素……嗯……肠腑血络毁伤，瘀血呆滞，当和解少阳，内泻阳明……”

却见若瑾涓滴不觉得忤，反而面露忧色道：“排气了！这下可好了！”说罢将银针起出，又拿出七紫丹来。清心这才晓得所谓“排气”竟是这个，见若瑾拿药，忙倒杯温水来，帮着将那颗药丸塞入那妇人丁中，又喂了几口水。

折腾半日，就听这妇人长出一口气，悠悠醒转。睁眼看着若瑾等人，道：“辛苦了师父们了，小妇人感激不尽。”

将那方剂去了大黄，柴胡减至四钱，又添了夏枯草五钱三分，生牡蛎四钱，王不留行、薏仁各八钱，以软坚散结。

如果苦熬几天，还是不治，病人岂不是平白多受了这很多罪？有多久没见过如许的景象，病人就在面前苦苦挣扎，本身却没法可想，万一……

明天忙了半夜，今早天不亮就起，又是施针又是擦洗，若瑾恰是有些支撑不住。见豆蔻来接办，倒也欢乐。

妇人高烧未退，本来衰弱，只悄悄道：“女人医术不凡，定然无碍。……便真是熬不畴昔，也是小妇人的命数罢了，只不幸了阿福……阿福……。”话没说完，神智又恍惚起来。

现在症候虽险，若瑾能做的也都做了。此时正有些腹中饥饿，也怕真倒在这里，到时候更是费事。便不对峙，道：“那费事师太了。过两个时候，我再来施针。如果环境又变，师太着人奉告我。”

清慧接过空碗，道：“救人要紧，何况贫尼夙来健旺。”又搭了那妇人的脉，移时，道：“肠痈之症似已稍解，倒是瘀热互结，这……”

若瑾忙道：“大娘莫动，你身上有伤口呢。想要甚么，说一声便是。但是想喝水么？”

若瑾无法，也只要按本来的筹算替她针灸，只盼病人体质强些。

若瑾听了，只感觉内心沉重。身为医者，施救时如何累都不感觉苦，最怕的就是无能为力。不由叮咛豆蔻：“你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另有那路有福，如果买了酒返来，也送出去。热水也再备些。”

豆蔻公然手脚敏捷，遵循若瑾的指导做得甚是安妥。那妇人嗟叹一声，垂垂复苏过来，仿佛想要坐起家，可微微一动，又皱紧了眉头。

若瑾不放心，又查抄一遍刀口，见没有化脓的迹象，方才出门。丁香忙用披风给若瑾裹了，扶着她渐渐走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