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4页]
玄晏神采一凛,立时眯起眼睛。
在新上任的将军近侍陪练的动静传出后,神武营千余人,起码有八成聚到了校场。就连之前被削掉裤子的几个,连裤子都来不及换就跑了返来。
众目睽睽之下,小兵左半边裤子被削去,软趴趴耷拉在地。暴露的一侧大腿被刀刃擦得通红,却没有出血。
想是这么想,军令如山,在秦将军的扫视之下,被点到名的一步三转头地出列,在台前排成一排,一副听天由命的赴死神采。
他没想到秦将军看着精瘦,喊起话来毫不暖和,将场上走神耍滑的人悉数点了名,又道:“刚点到的都留下,陪本将练练。”
此时现在,兵士们的表情和玄晏是一样的。
这秦将军,当真风趣。
但他们仍然感到迷惑:平常练兵时他们偷个懒,将军只当没瞥见,怎地本日俄然当真起来?
蒲兰的雨下不长,很快便放了晴。外头日光不再火辣辣地晒,玄晏出了营帐,顶着世人各色目光,若无其事地四周走着。
他高低垂眉,若无其事地放下褥子。
一声锣响,过招正式开端。
案几上只留了笔墨,先前看到过的绛色绢本不知去处,大抵是军中奥机密务。
床上枕被胡乱堆放,他看不过眼,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拈着被角,吃力地将被褥铺平折叠,再将藤枕放回床头。
场中隔开了偌大一块地,孤零零地站着两小我。秦将军站在将台上,看着闻讯而来的兵士们,歪歪嘴角。
“下一个!”
“再来!”
劈面的小兵似是也弄不清环境,拿着一把枪与他回望,摸不清脑筋。
秦将军却也在看他。
世人被这一手骇住,场上只听得见悬丝般的呼吸。那被削去半条裤子的小兵呆若木鸡,秦将军一个眼神,另有两个小兵从步队里跑出,将他架走了。
手起刀落,秦将军冲着他被削掉的前半边裤子,嗤笑。小兵一愣,捂着已经走光的部位颠颠地跑远了。
玄晏沉默半晌,恍忽间思路在四百年前打了个转,亦是抱起胖胖的双手和剑,沉声:“鄙人马十八。”
并不烈的日光晃得他双眼发花,他扶着将台,脚步踉跄,身上的肥肉跟着他的喘气而颤栗。他看着不远处的铁剑,不断地颤抖着。
王二以后另有十余个没被经验过的,此中有一个想问秦将军如何措置本身,被有眼色的捂嘴抱腰,赶紧带走了。
玄晏抱起双臂,守在将台影子里看戏。幸运逃脱的兵士们纷繁后退,给秦将军留出了发挥拳脚的处所。